,只看見一片狼藉。簡陋的村莊到處冒著火焰,男人都倒在血泊裡,連個囫圇屍首都沒有——幾個扎著朝天辮,一身寬大破袍子的東瀛浪人圍著屍體到處走,沒斷氣的要折磨到死,已經死了的也要把肚子剝開脖子斬斷才算完。他還看見襁褓裡的嬰兒被摔死在地上,屋裡傳出女人痛苦的尖叫。
“畜生!”他雙目炸裂,拍馬衝了上去。倭寇們對他衝過來,被他仗著馬力全部砍死,手下們到達時只看見渾身是血的他,還有一個抓著他的刀,卻抹了自己脖子的女子。
“為什麼?”他低聲呢喃。
他殺死了所有的倭寇,救下了村莊裡剩下的,只剩下的那一個最美麗的女人,可女人對他道謝後,趁他不注意搶了他的刀,自己抹了脖子。
“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啊。。。。”他仰天悲嚎。
“將軍,”副官拿過他的刀,插回他的刀鞘,“別傷心了,被倭寇抓過的女人活不下來的,沒人相信她的清白。”
“可是我能證明,我及時救了她啊。”
“沒人相信的,將軍。”副官低著頭說,“以前也有過這種事,不管誰證明都沒人信的,也是——落在了畜生的手裡,誰敢相信女人不被侮辱?”
“這種事很多嗎?”
副官撇過頭去,“不敢說很多,但是比較弱小的、沒有軍力常駐的地方,總歸難免倭寇的侵擾。。。”他猛地咬緊牙抬起頭,“將軍,不是侵擾,是罪孽,是屠殺!”
“是屠殺,還是虐殺啊?”戚繼光用求助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副官,“大猷,我再也不想看到這些了,再也不想。。。。嗚嗚。。。”他摔下馬背,痛苦地哭喊起來。。。
燈紅酒綠中,酒廊女手足無措地抱著這個男人,她不知道這個把很多妖怪說哭的傢伙為什麼自己哭了起來,但她覺得:這個男人肯定很傷心吧。想了想,她把手臂抱緊了些,讓天一滿是毛茬的腦袋,很扎人的腦袋深深地貼進自己胸前的溝壑裡。
“大猷,我們連年征戰為的是什麼,要是你知道我在抗戰時期一點力沒出,一定會看不起我吧。。。元敬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諾言。。。”
天一呢喃著,哭泣著,忽然有人拍他的腦袋,他用手擋開,“大猷你要是怪我就打死我好了,別這麼軟綿綿的。”
軟綿綿?喵帝抬起小爪子,傻乎乎地看自己爪子上的肉墊,刷的一下探出來三根利爪,一下子抓了上去。
“嗷!”天一嗖的一聲跳起來,腦門上三道血印子,“你是誰?”他憤恨地大聲叫。
“我是喵帝,不是什麼大猷。”喵帝揮舞著小爪子,“竟敢說喵的爪子軟綿綿的,你想死還是不想活?不想活的話是要被清蒸還是紅燒?”它打量著這個腦門上掛著血印子還忘不了摸女人的傢伙,看他細皮嫩肉的,清蒸更好吃。。。。
天一被它瞅得渾身發毛,精神上卻放鬆起來。他坐回沙發上,挪挪屁股蹭著酒廊女的大腿,“給這些妖怪出氣來的?我認得你,你是阿古手下最貪吃的妖怪,實力不錯,但是給它們出氣。。。”他翻著白眼問:“說不過就要動手了是嗎?”
“喵不喜歡講廢話。”
“我現在也沒心情吵架,好啦我承認打不過你,我給它們道歉。”
“喵嗚?”喵帝懵了。
“道歉不行嗎?那你打吧,我懶得還手。”天一把女人推到一邊,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一副任人魚肉的樣子。
喵帝第一次遇見比它更賴皮的,到處瞅了瞅,逮住桌上的好酒舔了一杯,它剛想讓妖怪們清場(不想讓酒吧的人類看見它欺負不還手的),天一就順杆子爬起來倒酒,“就是就是,打架多不好啊,咱們喝酒,來來來喝酒。”
三兩杯下肚,差點被虐的混蛋跟喵帝喝起了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