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生感覺自己差不多也要溺水了,擰開瓶子吸了兩口,而後他一蹬牆一把抓住林木的手將她給拽過來,讓她趴在自己背上,他自己蹬著石壁往前遊。
林楚生好像看不到水道的盡頭在何處,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同時他心裡也升起了些許怕意。
他忽然有些怕他揹著的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一陣水流衝了過來,他手中的手電一下子脫手,墜入了黑暗。此時他抬頭,大腿上忽然被什麼東西割到,火辣辣的疼。林楚生一下子記起墓道里的水猴子,用足力氣拼命向上遊。這時候四周有水流快速從他面前劃過,有東西纏上他的小腿,硬生生地把他往下拽,林楚生被拽下來幾米。水中阻力太大他沒辦法用刀,林楚生用足了力氣把自己的腿往石壁上磕,鑽心地痛。小腿驀然一鬆。林楚生抬頭隱隱約約間好像能看見了月影,他用盡力氣往水面遊。
嘩地一聲,兩人出水,四面皆是茫茫大山,碧綠的水裡倒映著圓盤似的月影。林楚生游到岸上,很不敢確定的用手去探林木的鼻息,很微弱很微弱,她凍的嘴唇青紫,完全沒有反應。
林楚生按著她的胃部讓她把水給吐出來。林木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意思,林楚生片刻不敢耽誤,揹著她找到最近的人家,看那家人聯絡上了車,又跟著車到了最近的衛生所,而後又輾轉去了醫院。路上輾轉了五個多小時,好在衛生所的人緊急處理了一下,他用被子一直包著她,不斷地給她搓手搓腳。等林木進了手術室之後,他借別人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誰?”
林楚生沉聲道:“齊峰,是我。”
“我去,林楚生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現在晚上幾點?”電話那頭的人很不客氣的罵道。
林楚生不在意,將近些天的事慢慢地給他講明白。
聽了之後,齊峰很不客氣的說:“你他媽的就是個傻逼,你把一個局外人給攪和進來,你他孃的還是人嗎?”
林楚生靜默了一會兒道:“我錯了。”
“你個混蛋現在在哪?”齊峰問他。
“醫院。”
“那你順便找個腦科大夫給你好好看看腦子!等老子過去,現在你哪也別給我去!”齊峰很是火大,吼了一通就將電話給掛了。
林楚生把電話掛上,對前臺護士說了聲謝謝,而後就坐到手術室前的椅子上守著。
他幾乎兩天都不眠不休,此時精神一放鬆下來,他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磅礴大雨中,他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裡,後面有人在不斷的追,有人在不斷的喊著什麼。
有個女人很輕柔的將他臉上的雨水擦去,用顫抖但又很輕柔的聲音問他:“楚生,怕嗎?”
“媽……”他顫抖著很害怕的問了一聲,“爸呢?”
“不怕啊,媽媽在,爸爸……”女人的聲音低了下去,有些哽咽,“爸爸不在……”
“媽,我想爸爸。”他摟著女人的脖子,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問,“爸爸死了是不是?”
“楚生……”女人顫抖地哭著,但卻用一種狠絕的眼神看著他,一字一字道,“楚生,你記住。爸爸媽媽是被人害死的,你要好好長大,你記著,給爸爸媽媽報仇。你聽到了嗎?楚生,你要記住,一定要記住!”
年幼的他被嚇到了,摟著女人的脖子放聲大哭。但女人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抱著他忽然飛衝了出去,一下子從刀削斧砍般的懸崖上跳了下去。
女人尖叫著喊了什麼,可她最後的聲音被雪山間冷冽的寒風給撕扯模糊了。
林楚生最後猛然驚醒,驚出了一身冷汗。
林楚生猛地坐起來,牽扯到背後的傷口疼得他一哆嗦。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上了病號服,躺在病床上,房間裡僅能聽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