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林氏便帶著沈錦回京城省親去了。說起來,沈錦在廣平府出生,可是至今還沒見過京城的親友。所以老太太也同意帶著沈錦回去,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
所以別說沈長樂覺得家中清靜了不少,就連她院子的丫鬟都各個歡聲笑語起來。
這一世也不知道怎麼的,沈錦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處處黏著沈長樂,沒事就要來她院子裡頭玩。起初的時候,林氏還以為是沈長樂給她女兒下了蠱呢,就差哭天抹淚了。
可沈長樂一沒動沈錦一個手指頭,二沒罵她,就算她有怨氣,難不成還要說是埋怨她們姐妹兩個人太過親密嗎?
沈長樂雖然對沈錦不冷不熱,可卻也不好擋著她日日過來。倒是沈月,處在兩個嫡出的姐姐和妹妹之間,就顯得有些沒那麼起眼了。她倒是想表現的特別,可沈令承對她只是平常,老太太又不需要她們這些孫女時時在跟前逗趣,所以她只覺得滿身的本領,都無處施展開來。
但等沈錦從京城回來之後,她卻是立刻就覺察出不同出來了。
林氏帶著她從京城回來,去的時候不過是兩輛馬車,但回來後,卻足足有五輛馬車,聽說除了一輛馬車是從濟安侯府帶回來的禮物,其餘卻都是從林家帶回來的禮物。
這可是把沈長樂吃了一驚,旁人不知道,她難道還能不知道。前世林氏的幾個兄弟各個都沒有其父的本事,就連林錚後來又被起復,但他到底年紀大了些,沒過兩年身體就不好了。所以林家相較於衛國公府來說,一直就是沈家的一門窮親戚罷了。
每回濟安侯府派人送了什麼東西過來,沈錦就要費勁打探她得了什麼,若是比她多了一丁點的東西,她就哭天抹地,覺得濟安侯府的外家虧待了她。所以經過幾次,外祖母和舅母就算再想給她點什麼,也都是偷偷的了。
偏偏林氏還覺得自己這般教女,是對的,弄得沈長樂的外祖母一個勁哀天嘆氣,直覺得當初看走了眼。
但這一次林氏一回來,就將所有的禮物拿出來,還派了人送到各人的院子裡。
都沒要沈長樂吩咐,綠蕪便已經打探出來了風聲。這會林氏帶著不少人去了京城,所以人多口雜,這訊息真想問到了,還真是一問一個準。
“聽說是林家的二老爺做了海運生意,發了大財呢,你是沒瞧見如今太太院子裡丫鬟得意的勁頭,”綠蕪嘖嘴,有些瞧不上她們的那股子勁,她說:“不是說林家是讀書人家,怎麼好端端的就去做了生意?”
聽著綠蕪的鄙夷,沈長樂都差點要笑出聲音來。
誰都知道,士農工商,士為最高,而商賈最是下賤。可偏偏林家人不好好做官,卻要一頭扎進商賈的裡頭,這可真是天差地別啊。
若是爹爹知道了,只怕臉上也是極好看的吧。
“這事你為何不早些和我說?”沈令承站在林氏的屋子裡頭,臉上盡是懊惱,他在房中來回走了好幾步,又氣急敗壞地說:“為何岳父也不攔著些,這不是……”
到底是自己的大舅哥,沈令承太重的話也不好說出來。可是林正堂這般自甘下賤,與商賈為伍,也難怪他會生氣。沈家自然也有大把的生意,可那都是交給底下的人去打理,何曾見過沈令承親自去做生意,便是每年年底,他也只是偶爾看一下罷了。
他出身勳貴,但一直仰慕清流,所以往來交往的也都是讀書人。可偏偏他的大舅哥,卻成了一介商賈,與民爭利,這如何能讓他不生氣。
林氏沒想到自己帶了這麼多的東西,卻惹惱了沈令承。她不由委屈道:“我家中的情況,老爺也不是不知道的,人口多,爹爹又是那般微薄的俸祿,豈能養得起這麼一大家子。”
沈令承霍地轉身,厲聲道:“所以你每年往林家捎銀子,我何曾提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