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黑色鍛繡狐肷褶子大氅下,淺絳蹙金線長擺鳳尾裙拖曳於地,一手微拎裙襬,只露出雲絲繡鞋的鞋頭珍珠,一手搭著作垂首恭敬狀的初紫,施施然的下了馬車,盡顯端莊閨態。
央姬抬首,一排甲冑兵士可是伸長了脖子,只見皎面如玉,光華奪目,兵士們低聲說裴羽是好福氣。
裴羽同她並肩而走,面上現出焦灼,竊竊私語道:“央兒,可得手了?”
“你要的人就縛在馬車裡……”
內殿富麗馨香,雕欄玉砌,前世央姬就死於其中。重活一次,命數已改。
有些事情是在裴羽開啟國門之前必做不可。
邊關空茫蒼勁,秋景很是不錯,裴羽如今是美人在側帝王在望,倒不復往日的忙碌。
央姬淺笑:“羽哥哥不忙公務麼?央兒自個待著便好。”
裴羽的視線落在在一旁垂首侍候的初紫身上。央姬皺眉,醋意橫生:“羽哥哥要是惦記初紫,就納了她便是。”
初紫惶恐的跪了下來:“奴婢不敢。”正是初紫的聲音。
央姬一吃醋,裴羽好心情的收回目光,初紫被裴羽呵斥下去後,裴羽一把把央姬攔腰抱起就要向榻上走去。
央姬在裴羽的懷裡如泣如訴:“央兒這輩子,滿門被滅,姓不得陸,拜不得高堂,又髒了身子,還如何堂堂正正的嫁給羽哥哥?”
央姬一言雖說心甘情願把自己給他,到底是有些怨言了。裴羽看她瘦了好多,加上有愧於她,腳步便頓住了。裴羽思忖了一下,還是說道:“誰說央兒沒有高堂了?陸伯父福大命大逃了一死,如今就在邊關呢。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
央姬滿眼歡喜:“當真?羽哥哥真沒騙央兒?”
裴羽看她難得巧笑嫣然的模樣,記憶瞬間回到那十五年。她也算是他一手帶大的呢。
既然陸忠還活著,央姬親手下廚做了滿滿當當的一桌菜,當然四肢不勤的她起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
陸忠身著墨綠色錦緞直襟長袍,手撫長髯,眉目巍峨剛正,眸中精光閃爍。央姬見著陸忠後,眸中的欣喜是掩都掩不去的。想必裴羽跟陸忠打好了招呼,陸忠這個時候把慈父形象扮演的極為妥帖。
父慈女孝,其樂融融。裴羽就趁機說了要立央姬為後,陸忠明顯臉色不虞了下。
央姬溫婉的給陸忠和裴羽斟酒,裴羽已得了訊息宮容要到琪玉關了,這次央姬真是功不可沒受了幾番誇獎。
兩杯酒下肚,裴羽和陸忠腹中絞痛眼角流血,央姬轉身,只吩咐道:“海棠,殺了。”
裴羽和陸忠面容扭曲,央姬恨聲道:“你們害死我孃親,養我為棋子,幾番置我於死地,什麼父親,什麼青梅竹馬,都是騙人的!騙人的!千不該萬不該,你們居然要引朝宥鐵騎而入。我雖不懂朝政,但也知道引狼入室的下場!陸忠,我知道其實我名義上的兩個兄長都在邊關,他們與我無怨,我不會報復。就以你們二人的命,來換一個大宥和平吧。復國之夢,你們到九泉之下去肖想吧!”
前世她被裴羽活活掐死,今生若不是宮容相救,又豈有今日?她無意復仇,卻無數次夢裡悵惘,若是時間可以重新來過,她絕不允許,絕不允許朝宥的鐵騎踐踏大宥的百姓!
數日來的心力交瘁,讓她在這一刻病倒了。海棠撕掉初紫的面具,攙住她:“央姑娘,是海棠一直小看你了,你且好好的,邊關這邊,千歲自有安排。莫再勞心了,一切還有千歲呢。”
央姬軟軟的倒在了海棠的懷裡,就要闔上眼睛之際,只聽海棠道:“姑娘姑娘,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千歲……千歲在等著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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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宥皇宮,慶元帝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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