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顱,同樣細細親吻他的唇,舔過去,像羽毛一樣輕柔——
當我們眼神最終接觸的時候,我還是說了:
“逼我愛上你吧。不管天堂、地獄,我願意和你一起。”
42
雷的身上有或深或淺的傷口,就算加起來還是沒有我恐怖;當手摸上那些突出的痕跡,我已經不知道那晚上留下的是哪一道了——竟相信我到寧願衝動赴約,秦展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只有殺出血路才能生還,這樣的男人會為了我的一封信而幹出傻事來——開始是真不相信,只覺得又是好大一個挖好的坑只等自己跳進去,但當你和一個男人有了身體的親密,他吻過你,他摸過你,他用力愛過你,突然就用不著奇怪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好端端躺在寬大雪白的床鋪上,抱著大枕頭悠悠轉醒,睡眼惺忪聽見窗戶外有海鳥在叫,今天該是個晴天吧。把頭埋在枕頭裡,胳膊搭在身邊人的胸膛,使力壓壓,笑鬧一樣叫他醒來,他懶懶扣我腰,拉近了,手臂快像鋼筋鎖住我不放,他把端正下巴擱在我腦袋上,依舊酣睡,久久久久,這個一貫對我又兇又詐的男人,這個突然對我又好又全心全意的男人,快叫人受不了。
我先下床,煮飯,這屬於雷的小島,與世隔絕,每天都能吃到豐富的食物,我猜是有快艇或直升機送來,但每天夜晚睡得熟居然總沒發現得了。今天的食物依舊放在門廊的地板,我拖著拖鞋,穿著牛仔褲,抱起沉甸甸紙袋,想象他的動作實在好笑,我們與平日的衣冠楚楚都太不搭調。走到廚房裡,我把食物倒出,倒著倒著就把一張超市附贈的當日報紙倒出來,本來就不經心,拿起來隨便看兩眼,看著看著就呆掉了,手裡原本拿的紅蘋果隨著發抖的手摔落在地。
超粗黑的大標題——“歐陽企業面臨重重危機 前總裁夫人於凌晨病危”
他拾起我的蘋果,把我抱住,並不安慰我,他輕輕說:“我知道,我知道,念念。”
無可否認,有他在我覺得不那麼害怕。
當直升機直接停在醫院頂樓時,夾道歡迎的數十人無一人不是世界著名的大醫生,他們面露緊張微懼卻都顯示出極大熱情歡迎“雷總裁”,他一向縱橫黑白,此次終可見一斑。他待我非常親密和寵溺,從說話和指尖的動作,風迷了我眼,他替我揉著。我們都不是顧忌別人想法的人。
模糊著眼,望過去的時候,看見他,站在人群最後,袖子捲到手肘,領帶斜斜糾結,面上生了青青胡茬,目光微滯,疲憊蕭索,他那樣迎風站著,雖然挺拔穩當但總讓人擔心。我對他揮手,雷煌自然拉著我另外一隻手,我們一起走過去。
秦展,也才數日不見,他雖然疲憊到眼裡有血絲但目光炯炯,注視我和雷煌居然一眨不眨,也一動不動,我趕緊搗他肩膀,全然熟悉:“我回來了!你傻了?”他冷冷的、陰陰的、深深的擠出一個笑,“原來如此。”我怒了,為他這樣,想罵他什麼、吼他什麼,卻都不及;雷煌在一邊說先去看看我母親吧,我自然由他手牽著,也自然聽從了他的安排,我想回頭再罵秦展,再吼這個臭傢伙——我是你的頭頭,我說的都是對的,你怎麼能不接受我的選擇?你是我的好兄弟啊!
在飛機上雷煌就打過電話,醫院回答沒有大礙,只是心臟再經不起情緒波動。為此,我把雷煌留在外面,進去看媽媽,這時候罪惡感才盈滿,我是一個壞兒子,在母親病重的時候跟男人尋歡作樂,為了自己的心不痛而讓媽媽痛苦,我是這麼想逃開這一切而想忘掉這一切,幾乎就成功,如果不是知道媽媽病了。
“昨天還好好的。”窗戶外的夕陽餘暉金光燦爛,媽媽還掉著點滴,我扶她坐起,她看著我,才笑出全心的喜悅,“一睡過去就到這裡了。從來沒這樣過,媽媽是老了吧。”
“沒有,沒有。媽媽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