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時一樣漂亮,媽媽你想我嗎?我玩瘋了,玩得什麼都忘記了。”
“你不玩媽媽才擔心。”媽媽抱著我的小腦袋,揉揉我快長到肩膀的頭髮:“快去剪剪,都長成什麼樣了,邋遢鬼,我兒子這麼帥怎麼能把臉遮住?”
我嘟囔:“我是天下最帥最英俊最聰明最瀟灑最了不起的念念,媽媽真傻幹嘛要擔心我?我是殺人不眨眼的歐陽二世祖,哪個笨蛋敢惹我?看我把他剁碎喂鯊魚。”
媽媽逗笑了,笑了卻咳嗽起來,我趕緊喂她喝水,她很安靜地喝完了,躺回去,拉著我手,慢慢拉高了,完全蓋住了她的雙眼,溫熱的面板,眼睫的眨動,猶如迷茫的小鴿,我想媽媽是怕太陽光了,但陽光這麼溫柔,我只想要再多照射一下,一下就好;慢慢地,溼漉漉的水卻把我的手心都弄潮,她哭了:“念念……媽媽想你,又不想讓你回來;這個地方,太傷你的心了——”
媽媽?!……我的媽媽。
夕陽的餘暉怎麼會這麼刺眼?
我彎腰親吻著媽媽的雙頰,在父親離開的日子,她迅速枯萎,我是麻木還是故意視而不見?我是眼瞎了才看不出她有多麼擔憂著我,我總以為我瞞得好好的,我總以為我在別人眼中都是堅強而不可摧折的,但摧殘我就那麼簡單,讓我傷心吧,我的心就會像冬天裡最後一棵等不及笑來年春風的小花一樣靜悄悄地脆裂。
突然想起什麼,而突然能利用過來迅速安慰媽媽:“有個人對我很好,有個人不會讓別人傷我的心。他很強,比我強,比其他人都強。”
43
她在喝著茶,他在看著她。再沒有比他們更完美和契合的一對。
我起先總還有點不放心有點忐忑,剎那之間多年來所想就變成現實,總會有些憂患不安。現在,我看著他們兩個,好象組成一幅幸運又幸福的照片,一個清俊,一個柔美,誰說窮小子就沒辦法得到高塔上的公主?誰說富家女就得不到一份真愛?在我眼裡,我的妹妹和妹夫是再好再好不過的了。
“兩顆糖。”他用眷念的沉著嗓音肯定著,為萃的杯子里加入了兩顆糖,回報他的愛意的是落回唇角的親吻,她自然地親暱地像小貓一樣點了下他的笑痕。
我是不喝咖啡的,不因為怕苦,是病情需要。
他伸手,給懶懶坐一邊閒閒看他們卿卿我我的的小念念倒了咖啡,連想也沒想。的確,是不該想的。他把頭調開去,繼續看著萃。
我端起咖啡,一飲就盡,不加糖,更加苦,直到五臟六腑。
春天就要到了,草坪深處的野花慢慢竄出頭角。媽媽好了很多,也已經能讓我們陪著在庭園裡走走,能坐下來跟我們說說話。翠姨的精神也好很多,但多時候,還是悶在房裡不出門,在父親的死裡她扮演著不光彩的角色,家族裡想弄死她的人不少,但我不準任何人動手,父親對她總懷抱一份虧欠,讓一個女人等愛等了一生畢竟不該。
媽媽、我、妹妹和秦展現在無憂無慮坐在我們廣闊的領土的中心,我們豪宅前的大草坪上,齊齊整整的綠坪修建得簇新,猶如陽春三月嫩芽吐絲。其實雪天剛過而已。
威威遠遠跑過來,我樂得看他墩墩跑得顛簸,他又是揚手又是大喊:“少爺,電話……”真是沒家教的小子……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戴總管也立一旁,臉黑半邊。
“好。念念。”帶點怨氣,更多霸氣。
我一笑,自覺突然生出點脆脆的羞赧,而耳朵紅了,才多久不見,這男人的聲音依舊魅惑感人,讓我不得不抱著電話賊兮兮躲開至親。
踱到一旁,踢倒幾隻小藍花,磨磨蹭蹭,七岔八岔,真不知是幾輩子沒動過情愛而生出這許多糾結難解,這邊居然是跟男人談情說愛忘乎所以,其實雷煌從不說什麼肉麻話,我也不是能說會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