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氧氣才重新回到她的肺部,她貪婪地吸了一大口,空白的腦袋開始運作。
奇怪,真的好奇怪!她什麼都記不起來,但卻對這個吻感到熟悉……莫非,她以前也被他吻過?
可是,應該是陌生人的他為什麼會吻她呢?滕隱才是她的搭檔不是嗎?
這樣的疑問開不了口,冷憂只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再說話,我還會用同樣的方法讓你閉嘴。”衛君廷恫嚇道。
冷憂輕咬下唇,注意到他粗沉的呼吸聲和顏色變深的瞳孔,明白這個吻對他的影響也不小。
發現他前額垂落一綹頭髮,她想也不想地伸手幫他撥好。
“別動!”他的輕喝嚇住了她。
“不要主動碰我,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麼。”他露骨的言語令她渾身一僵,怯怯地瞥他一眼,旋即別開臉。
只有些許月光透照的房內,使得他英俊得不可思議的臉像是撒旦最得意的傑作,炯炯有神的凝眸深處彷佛燃著炙熱的火簇……
此刻的他看來格外邪魅且惑人,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惹得她一陣心悸。
貼近的身軀透露著彼此的心跳,那強而有力的鼓動一來一往,幾乎要蹦跳出來似的。
為了避免再衍生出更多不應該的情緒,衛君廷邁開腳步快速離開。
車子開上山腰,最後駛進一幢獨立別墅的庭院裡。
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一個注意著路況,一個專心於街景。
直到下了車,冷憂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她真的好怕他會再吻她,並非討厭,而是她對自己的反應感到迷惑。
在她發生意外前,他之於她,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她很想知道,但心裡卻又有一股莫名的惶恐。
“進來吧!”跟在他後面進屋的冷憂頓時眼睛一亮,打量著美輪美奐的室內,不掩欣羨地問:“你一個人住?”
“不是。”她頓了頓,“那我會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不會。”
“你怎能這麼肯定呢?”
“當然。”衛君廷的唇彎出了一抹漂亮的弧度。“因為,另外一個住在這裡的人是你。”冷憂這才領悟被他給愚弄了,不禁睨他一眼。
“不錯,兇巴巴的個性絲毫未變。”衛君廷揶揄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接我回家?”冷憂終於問出隱忍許久的疑問,同時思忖著他對她的瞭解究竟有多少。
“不過是為了減輕罪惡感罷了。”
“什麼意思?”
“會發生那場車禍,我必須負大部分的責任。”
“怎麼說?”
“總之你是為了躲開我才會撞車的。”衛君廷輕描淡寫的說著。
“你為什麼要追我?”冷憂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衛君廷深深的睇住她。
“因為你欠我一個答案。”
“所以你接我回家,除了減輕罪惡感以外,還想尋求尚未獲悉的答案嘍?”他眸光一閃,聳聳肩,“你要這麼想也行。”冷憂轉身往大門走。
“上哪兒去?”衛君廷一把攫住她的肩。
“要你管!”
“你到底想怎麼樣?”衛君廷被她的怒意搞得一頭霧水。
“你害我在醫院裡躺了那麼久,還存心不良地接我回家,我豈能這麼輕意就成全你這個壞蛋?”冷憂冷冷瞪他一眼。
“壞蛋?”衛君廷莞爾失笑。“不知道是存心不良的我比較壞,還是想殺人的你比較壞?”
“我想殺人?”冷憂愕然的呆住,憶及她甦醒的那一刻好像也聽到他說過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