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噁心的垃圾不間斷地從上往下掉,沒完沒了地砸落到紀艾棉的頭上,身上。東西太髒了,她痛苦地憋著氣,臉皺成了一團。
即使抱著頭,垃圾也一樣沒少地都砸在紀艾棉的頭上,掛落在她的身上。
井上的兩個人拿出手機,開啟拍照功能,開始各角度對著跟垃圾混在一起的紀艾棉拍。他們要拍下紀艾棉狼狽的樣子,好交差。
一時井上閃光燈閃個不停。
半桶垃圾掉完了,那兩個男人又一起抬起垃圾桶,倒豎著,一股腦把桶內剩餘的垃圾全部倒進下水井裡。一瞬間垃圾幾乎要把縮在井下的紀艾棉完全埋沒了;這下壓在紀艾棉身上的垃圾堆紋絲不動,井下半晌都沒動靜。
“是不是有什麼垃圾太重,把她砸暈了?”
“那應該也死不了人。”
兩人這樣說著,手裡的手機咔嚓咔嚓聲也沒停下。
最後兩人拍完照,合力把重重的鐵造井蓋蓋上,蓋好。
邊對話,邊走遠:
“她在裡面會不會被憋死?”
“那個司機跑了,應該會報警,他車還在這裡呢。警察來了,聽到她喊救命就會把她救上來了。”
“那警察是不是快到了,我們得趕緊走吧?”
接下來就是跑步的聲音,越跑越遠。
紀艾棉的意識很模糊,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重物砸到她的頭,她只覺得頭很痛,周身都是垃圾,呼吸困難,她想動一動,卻動不了。
試著喊救命,聲音卻大不起來,這樣下去,警察真來了,聽不見她的喊叫,就不會知道她在下水井裡!
她還要趕去機場,錯過凌晨這班飛機,她就趕不及去救月末,阻止不了月末的婚禮。月末還在等著她去救她,她不能這樣呆在井下。
警察找到紀艾棉,把紀艾棉從井下救出來的時候,她幾乎站不起來。
兩個女警察扶著紀艾棉:“小姐,我們現在送你去醫院。”
紀艾棉馬上虛弱地說:“不要,我不去醫院,來不及了,我要去機場。”
“可你自己能站住嗎?”
“我一會兒就好了,一會!我要去機場,我必須去機場,有人在等我,你們送我去機場。”
紀艾棉堅持去機場,但她還是沒來得及,錯過了凌晨的飛機。
紀艾棉想辦法轉機去雲南,這期間找到她的夏姨對她心疼得不行,想讓紀艾棉去醫院檢查身體,她代替她去霧溪源,可紀艾棉不幹。夏姨只能陪在她的身邊,幫她擦頭擦臉換衣服。
“你一定會把月末救下來的,你都做到這個份上了。”等機的時候,夏姨滿臉心疼地坐在紀艾棉的身邊,摟著她撫慰著她。
“夏姨,我人生第一次體會到悲傷的時候,就是月末陪在我身邊的。”
“我知道。”
“因為有月末在,我才度過了那段最痛苦的日子。”
“我知道。”
“所以,我只是盡我的能力讓她不要受到傷害,就像她曾經盡全力地保護著我,一樣的。”
“嗯。”
“月末她很好,她應該過得比現在幸福才對。”
“是!”
“這次去霧溪源,我們再說服說服月末媽媽,徹底跟方年滿離婚吧,如果她們在霧溪源呆不下去,就來S市,這裡有我在,不是很好麼!”
☆、誤時的嚴重後果
轉機讓她們多花了一個小時,下午一點紀艾棉和夏姨才進入霧溪源;一下了那種三輪的敞篷車,紀艾棉就率先跑起來。
月末,我只是遲到了一個小時,但願還來得及。就算婚禮全部舉行完了,把它取消就好了,我已經到了,誰都不能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