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多想一想該如何苟且偷生罷!”說罷飛身上馬,徑自奔下山崗。
雷浩雲緩緩抬起頭來,面容扭曲,猙獰若鬼,一雙眼眸燃燒著仇恨的火焰……
第十二章 客棧衝突
日落黃昏,倦鳥歸林,遠眺湖波秀麗,光彩動人。
胡笑天撇下雷浩雲之後,並未急著動身上路,而是打馬回到湖畔,試圖重新感受湖底蘊藏的天地靈氣。他選擇了一處僻靜隱蔽的湖岸,將手掌浸入湖水中,默運功法口訣,但缺少了昨夜瀕死狀態下的心靈感悟,與湖水接觸時總隔著一層穿不透的屏障,無法達到和諧如一的境界,也就無法引氣入體。望著指尖劃過的清澈湖水,呼吸著湖面上飄來的清新氣息,忍不住感慨,有些事情可遇不可求,自己解開了第一重禁制,已經是意外之喜,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太過貪婪,急功冒進,對於武道修行並非好事。當下長嘯一聲,收手躍起,策馬向著東方飛馳而去。
奔出十餘里,暮色四合,星光閃現。
但見前方燈火閃耀,屋瓦重疊,一座小鎮出現在官道旁。胡笑天按韁緩行,眼見鎮口就有一家客棧,店門外挑起兩串燈籠,外頭各糊著一個紅色大字,合起來是“財源廣進,貴客盈門”八個字。客棧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斗酒划拳笑罵不止,煞是熱鬧。
胡笑天在門前下了馬,自有夥計幫忙料理伺候座騎。進入客棧,先訂好了客房,然後點齊酒菜,獨踞一桌開懷大嚼。
忽聽蹄聲密響,車輪滾動,一大隊人馬湧到客棧外停下。少頃,五六個身背長劍的青年漢子奔進門內,大著嗓門嚷嚷,讓掌櫃夥計儘快收拾乾淨桌子,整治酒菜。正忙碌間,又有十餘人步入大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有一位灰衣女尼尤其醒目,她目如秋水,眉如淡月,鼻樑秀挺,櫻唇如滴,露在外頭的肌膚淡然如雪,潔白嫩滑,竟無半分瑕疵。她身材嬌小,頭戴僧帽,手上握著一串烏黑的佛珠,低眉斂目,默默跟在一位老尼身後。她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氣質極其純淨,單論容貌之美已不輸於李玄兒,如同夜空上一輪皎潔的明月,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喧鬧的大廳如同冰水澆落,轉眼沉寂下來,南來北往的客商無不盯著那灰衣女尼,人人痴迷如醉。噹啷、噹啷幾聲脆響,數個酒杯失手跌落地面,摔成粉碎。
胡笑天一身情債太多,看見美女便下意識的要避開,目光在那灰衣女尼臉上一轉,移往他處。
只見這批客人之中,有四五人神光充盈,太陽穴高高凸起,走路帶風,下盤沉穩。為首一位身材高大,面紅如赤,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顧盼間豪氣飛揚,不滿地跺跺腳,張口大喝道:“你們這些二皮臉的混球,死瞅著出家人幹嘛呢?什麼玩意!”聲音鏗鏘有力,如銅鑼敲響,直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眾客商霍然震醒,年紀輕的面紅耳赤,年紀長顧左右而言他,沒人敢出頭找不自在。胡笑天心裡一動,這些人說的是山東口音,又大都揹著闊刃長劍,莫非是七大劍派中的泰山劍派?他們與這兩位尼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客棧內一下擠入近二十人,哪有這麼多空座位安排?掌櫃的求爺爺告奶奶,好不容易騰出三張桌子,一位面帶傲氣的青年劍客已是不耐,大步走到胡笑天桌邊,砰的一拍桌子,沉聲道:“朋友,你獨佔一桌太過浪費,不如讓給我們如何?桌上的酒菜儘可打包回房慢慢享用。”胡笑天眉心一皺,淡淡道:“凡事講個先來後到。閣下並非官差,有何資格驅趕我?難道泰山劍派的弟子都是這麼橫行霸道嗎?”那青年劍客眉毛一掀,不悅道:“朋友出言不遜,無端指責我泰山劍派,莫不是存心挑釁?”胡笑天搖頭笑道:“是你無禮在先,怎麼變成了我的不是?你師父在嗎?不如請他過來評評理。”那青年劍客心頭火起,冷笑道:“評理是麼?”右手忽伸,四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