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曲如鉤,扣向胡笑天的肩井穴。胡笑天舉起筷子,尖端對準了他掌心勞宮穴,只待他自己撞將上來。那青年劍客手掌微沉,立掌斜斬,乃是泰山劍法中的一式“猛虎跳峽”,不料對方竹筷同時生出微妙變化,轉而指向手腕處的太淵穴,逼得他不得不收手退後。
胡笑天微微一笑,伸筷夾起一塊滷牛肉放入口中,讚道:“不錯,香味醇厚,刀工細膩,很有嚼頭。”
那青年劍客眼見對方雲淡風輕的逼退自己,心裡打一個突,不敢輕易造次,一時間有些尷尬。胡笑天指了指身邊的空位道:“若兄臺不嫌棄,招呼同伴坐下便是。出門在外,與人方便,即是與己方便。”那青年劍客鬆了一口氣,抱拳道:“多謝朋友,那我們就厚顏打擾了。”
一行人終於分頭落座,而那灰衣女尼和老尼姑單坐一桌,吃的是饅頭鹹菜,就一碗青菜湯,極其簡樸。同行的泰山劍派弟子大概已是見慣不怪,自顧自埋頭猛吃,沒人去多餘獻殷勤。
與胡笑天同坐一桌的幾名年青人略顯憂慮,邊吃邊輕聲交談著。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原來那灰衣女尼竟是武林七大美女之一的“濟世神尼”靜心!她和其師妙法師太結束山東的行程後,南返九華山,中途聽聞亳州爆發疫情,遂臨時起意去往疫區救治百姓。而泰山劍派眾弟子則是要趕往金陵,受掌門之令順路護送兩人,大義所在,理當奉陪到底。幾位年青弟子想到要穿越疫區,或有感染時疫的可能,人人心如重鉛,畢竟病魔肆虐橫行時,不管你武功高低與否,誰都有染病橫死的可能。
胡笑天暗暗感嘆,不愧是濟世神尼,果有救治天下蒼生的博大胸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們師徒既敢直闖疫區,想必對自己的醫術深具信心,這幾位年青弟子卻是杞人憂天了。一念未完,忽聽遠處蹄聲驟響,竟有數騎不顧夜色籠罩,有如狂風席捲而來。那幾騎奔到了客棧門外,希律律一陣烈馬長嘶,勒馬立定,緊接著風聲颯響,三條人影飛身掠進門中。
只見率先奔進客棧的是一名紅衣少女,身材高挑,雙腿修長,腰纏皮鞭,勾勒出火辣完美的曲線,乍看之下如同一團撩人魂魄的烈火,熊熊熱浪撲面而來,燒得人口乾舌燥。她面如銀盤,鳳眼含媚,雙唇豐滿紅潤,乃是萬中無一的極品美女,並不比靜心女尼稍差半分。這紅衣少女眉目間隱藏著三分煞氣,神色略顯焦躁,頭髮上、衣服上落滿了灰塵,卻無暇打理。緊隨其後的,是兩名冷峻彪悍的黑衣青年。左邊一位年紀稍長,高約七尺,寬肩厚背,雙手手掌大如蒲扇,手心手背都長滿了厚繭,沉穩中殺氣隱露,目光極為警覺。右邊一位大約二十三四歲,身材健碩,英氣勃勃,肩後插著一把似刀似劍的奇門兵器,一看就是精力充沛,極不安分的角色。他的頸側紋有一隻色彩豔麗的蠍子,令其英俊的外表平添三分邪惡,構成一種非常特別的魅力,與眾不同。他們三人環目一掃,跳過虎視眈眈的泰山劍派弟子,落在那兩位女尼身上,眼神發亮,如獲至寶。
那紅衣少女歡呼一聲,直接撲到那兩位女尼身邊,顫聲道:“敢問兩位法號可是妙法、靜心?”
那老尼點點頭:“老身正是妙法,她乃我的徒兒靜心。不知女施主有何見教?”
那紅衣少女噗通一聲曲膝跪倒,眼裡淚光盈盈:“兩位師太醫術通神,活人無數,乃是人人稱頌的活菩薩,懇請大發慈悲救一救我父親的性命!家父在路途之中偶染惡疾,上吐下瀉,臥床不起,請了數位名醫前來診治都束手無策。小女子偶然聽聞兩位師太一路南下,因此特地趕來求救。只要你們答允救我父親一命,我定當傾其所有!”
妙法師太與靜心對視一眼,伸手將紅衣少女扶起,柔聲道:“女施主,治病救人本是我們的天職。不過亳州一帶因洪水決堤,淹沒數十鄉鎮,爆發了較為嚴重的瘟疫,老身師徒二人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