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火,盯著面前的一對男女,可是,沒有人理她。
馬瑪麗正用帕子輕輕拭去劉疆臉上那些胭脂唇印,一邊擦一邊還抱怨說:“若是你想塗胭脂,我來幫你塗。這樣像被狗啃過似的,一點章法都沒有,簡直是太難看了。”
而一向從容矜持的東海王殿下,白淨的臉上竟然泛著淡淡的紅暈,眼睛裡的柔情藏都藏不住,分明是情絲纏綿的模樣。
杜若臉色鐵青。此時此刻,她恨不得將馬瑪麗大卸八塊。要知道,殿下受了她那麼多折磨,又加上她在旁邊加油添醋,好容易才痛定思痛,決心和她一刀兩斷了。想不到這女人倒好,段數高得非比尋常,厚著臉皮直接爬上殿下的床,殿下便把先前的決心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若是馬瑪麗宜家宜室,確實肯一心一意地對劉疆好,只怕杜若也就心灰意冷了。可是,她偏偏又是那種做派。這叫杜若怎能嚥下這口氣?
杜若再有心計,也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無辜少女,在此情此景的刺激之下,她怒向膽邊生,一咬牙便下定了決心,拼著自己粉身碎骨,也非要喚醒東海王殿下不可!
想到這裡,杜若重新來到床前,一揭被子,向著劉疆叫道:“劉疆,你給我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劉疆看了看她柳眉倒豎、怒目圓睜的樣子,有些心虛,溫言道:“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不遲。無論如何,孤都會讓你滿意。”
杜若發狠叫道:“讓我滿意,你知道怎樣能讓我滿意?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肯出來是不是?你若不肯出來,我便一頭撞死在你床前,要你夜夜噩夢,永世不得安穩!”一面說,一面覺得委屈,淚水禁不住潺潺而下。
劉疆尚未說話,馬瑪麗已經看不得美人流淚,心早軟了。她湊到劉疆耳邊小聲說:“我覺得她真的有撞死的打算。要不,你出去看看?”
劉疆心中一尋思,若是杜若果真就這麼死了,實在是件大大的麻煩事,想到這裡,他有些不捨地在馬瑪麗額頭印下一吻,低聲道:“等我回來。我有話問你。”
馬瑪麗點了點頭。
劉疆看著馬瑪麗明亮的眼神,禁不住有些心慌,補充道:“若是……若是你的回答合我心意,我便……什麼都由著你,不管你做錯什麼,都不會怪你。”
馬瑪麗開心地笑了,她笑得很甜,臉上顯出兩個小酒窩。
“你放心吧!”她甜甜地說道。劉疆少有這般鄭重其事保證的時候,所以她打算不惜耗費能量,動用一次徹徹底底的讀心術,使得回答務必合他心意,從此和美人再不分開。
她目送著劉疆和杜若一前一後,出了房門。然後,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等了很久,劉疆還是沒有回來。她有些失望,又有些睏倦,所以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馬瑪麗是被人推醒的。那是一個眉眼尚稚嫩、長得乾乾淨淨的小宮女,見她醒來忙恭恭敬敬向她低頭行禮:“奴婢是東宮太子殿下指給馬姑娘的宮女阿元。太子殿下說,深感東海王殿下成全之德,以明珠一盤,黃金千兩,美人十名相謝。又命奴婢催促姑娘,且不可辜負這良宵美景,還請姑娘早些回東宮安歇。”
馬瑪麗有些發愣,終於意識到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劉疆賣了。她感到委屈莫名,所以放聲大哭起來。可是剛剛哭了兩聲,又想起劉疆根本不在旁邊,就算哭得再傷心也沒人看見,於是狠狠抹了把眼淚。
馬瑪麗被人半攙扶半強迫地帶出北宮的時候,只聽得鑼鼓聲陣陣,彩樂飄飄,四處滿是喜慶的顏色。雖然是深夜,但是甬道兩邊的侍者們皆雙手擎著燈籠,把北宮宮殿門口照得恍如白日。許多人半夜裡驚醒,揉著眼睛在人群裡看熱鬧。
“是誰半夜裡鬼叫?”劉輔的聲音大老遠傳來。
“噓,是東海王殿下贈給太子殿下一名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