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將元吉自族譜上除去。”
鄭化成雖然老了,但卻是人老成精,只是一出口,他便知道了李玉的立場,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此時都不能逞強逼宮,否則數萬禁軍調動起來,這就是遞給了李玉一把隨便殺人的刀。
李玉頓了頓,暫時放下了鄭化成,卻又將話鋒轉向蕭放。
“蕭老侯爺,前幾天才看到你遞上來的奏章,朕對你說的聯姻通婚之事倍感興趣,楊毅如今是階下囚,你的主意還變沒變?”
蕭放老臉一紅,用最難看的笑容對著鄭化成笑了笑。
“官家,我是老糊塗了,我看人不準啊!沒想到楊毅這廝驕縱放狠至此,我老蕭家可不願意招惹這樣的麻煩精,請賜婚書之事,能不能就此作罷?”
蕭放跟著鄭化成一起來,倒不是為了給“鄭國公”壯聲勢,要逼迫李玉斬殺楊毅,雖然這也可能也是目的之一,但這真正的目的,則是希望能夠收回前幾天,楊毅事發前遞上來的三家聯姻奏章。
“哦?這樣啊……你看,你在奏章中寫到,楊毅賢婿,貴有九德,一為皇戚,二有名師,三無雜心,四通兵事,五有盛名,六知進退,七曉事理,八能意合,九善言辯……。”
,!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可都是你蕭老侯爺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怎麼這會兒,楊毅殺了鄭國公的曾孫,便成了恣意妄為的匪徒?”
“這……這……恕我有眼無珠!”
蕭放只能放低姿態,拱手請罪,如果李玉不管不顧,執意拿了這封奏章上了大朝會,那才叫糟糕,在潘黨的鼓動之下,這封奏章一旦透過了,他們三家加上裴家一起,可都成了被勳貴宗親踢出門外的“叛徒”了。
如果沒有楊毅殺了“鄭元吉”這樁事,四家聯姻,那叫拉攏,是將楊毅綁在這輛龐大戰車上的一起行動的辦法,可現在這個情況,那麼作為車伕之一的“鄭化成”會毫不猶豫的將這輛載滿四家人的戰車拋棄,成為政治傾軋的犧牲品。
“哼!蕭放,你好大的膽子!你以為我這朝堂是什麼地方?奏章這般東西,是你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後悔了又來討要拿回去的東西嗎?你這是欺君之罪,就算你是一府侯爵,朕足夠殺了你的頭,知道嗎?”
蕭放這把年紀,也被嚇得連忙跪倒在地不敢做聲,這和之前在大朝會上大放厥詞,維護裴慶時候,完全倒了過來。
鄭化成卻是老眼一眯,手掌不自覺的抓緊了“鄭王鞭”,這些話看似在訓斥蕭放,但卻也有隱約告誡他的意思。
“算了吧,這次就作罷,以後你這個老糊塗便想清楚了再提筆,若是想不清楚,便讓能想清楚的人,給你提筆吧!”
李玉將桌案上那封蕭放的奏章拿起來,毫不客氣的丟在蕭放身上,隨即坐回了龍紋桌案之後。
“兩位若是沒有其他事情了,便請離開吧,朕有些乏了。”
“臣告退……”
鄭化成一臉無奈嘆息之色,而蕭放更臉色陣紅陣白,一方面是被嚇得,一方面是被氣得。
這邊好不容易連恐嚇,帶分化的化解了“六族逼宮”之難,李玉還沒歇口氣,便又被許煥提醒,裴慶請求接見。
李玉這一下就精神起來了,一向低調不喜歡出頭的裴慶居然能來這裡,到底為了什麼自是不言而喻,他倒是很想聽一聽裴慶想要幹什麼,是否也是要勸他殺了楊毅,如果是這樣的話,李玉對他就很失望了。
裴慶進入殿中,先是恭敬見禮,在賜坐之後,仍舊滿臉不安之色,直到李玉提醒他,這才再次站起來道:“臣斗膽,想要退回這樁賜婚,請陛下將紅月的婚書作廢。”
“嗯?裴卿,朕莫不是耳朵聽錯了?還是說你心直口快說錯了,你是要將朕的婚書作廢,而不是讓紅月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