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說的那句話,想必你聽見了?”她說到這一句,不由得嬌羞無限,將臉藏在段譽頸邊。
段譽於霎時之間,只覺全身飄飄蕩蕩地,如升雲霧,如入夢境,這些時候來朝思暮想的願望,驀地裡化為真實,他大喜之下,雙足一軟,登時站立不住,背靠井欄,雙手仍是摟著王語嫣的身軀。不料王語嫣好幾根頭髮鑽進他的鼻孔,段譽“啊嚏,啊嚏!”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王語嫣道:“你。。。。你怎麼啦?受傷了麼?”段譽道:“沒。。。。。。沒有。。。。。。啊嚏,啊嚏。。。。。。我沒有受傷,啊嚏。。。。。。也不是傷風,是開心得過了頭,王姑娘。。。。。。啊嚏。。。。。。我喜歡得險些暈了過去。”
井中一片黑暗,相互間都瞧不見對方。王語嫣微笑不語,滿心也是浸在歡樂之中。她自幼痴戀表兄,始終得不到回報,直到此刻,方始領會到兩情相悅的滋味。
段譽結結巴巴的問道:“王姑娘,你剛才在上面說了句甚麼話?我可沒有聽見。”王語嫣微笑道:“我只道你是個至誠君子,卻原來業會使壞。你明明聽見了,又要我親口再說一遍。怪羞人的,我不說。”
段譽急道:“我。。。。。。我確沒聽見,若叫我聽見了,老天爺罰我。。。。。。”他正想罰個重誓,嘴巴上突覺一陣溫暖,王語嫣的手掌已按在他嘴上,只聽她說道:“不聽見就不聽見,又有甚麼大不了的事,卻值得罰甚麼誓?”段譽大喜,自從識得她以來,她從未對自己有這麼好過,便道:“那麼你在上面究竟說的是什麼話?”王語嫣道:“我說。。。。。。”突覺一陣靦腆,微笑道:“以後再說,日子長著呢,又何必急在一時?”
“日子長著呢,又何必急在一時?”這句話鑽進段譽的耳中,當真如聆仙樂,只怕西方極樂世界中伽陵鳥一齊鳴叫,也沒這麼好聽,她意思顯然是說,她此後將和他長此相守。段譽乍聞好音,兀自不信,問道:“你說,以後咱們能時時在一起麼?”
王語嫣伸臂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段郎,只須你不嫌我,不惱我昔日對你冷漠無情,我願終身跟隨著你,再。。。。。。再也不離開你了。”
段譽一顆心幾乎要從口中跳將出來,問道:“那你表哥怎麼樣?你一直。。。。。。一直喜歡慕容公子的。”王語嫣道:“他卻從來沒將我放在心上。我直至此刻方才知道,這世界上誰是真的愛我、憐我,是誰把我看得比他自己性命還重。”段譽顫聲道:“你是說我?”
王語嫣垂淚說道:“對啦!我表哥一生之中,便是夢想要做大燕皇帝。本來呢,這也難怪,他慕容氏世世代代,做的便是這個夢。他祖宗幾十代做下來的夢,傳到他身上,怎又能盼望他醒覺?我表哥原不是壞人,只不過為了想做大燕皇帝,別的甚麼事都擱在一旁了。”
段譽聽她言語之中,大有為慕容復開脫分辨之意,心中又焦急起來,道:“王姑娘,倘若你表哥一旦悔悟,忽然又對你好了,那你。。。。。。你。。。。。。怎麼樣?”
王語嫣嘆道:“段郎,我雖是個愚蠢女子,卻決不是喪德敗行之人,今日我和你定下三生之約,若再三心兩意,豈不有虧名節?又如何對得起你對我的深情厚意?”
段譽心花怒放,抱著她身子一躍而起,“啊哈”一聲,拍的一聲響,重又落入汙泥之中,伸嘴過去,便要吻她櫻唇。王語嫣宛轉相就,四唇正欲相接,突然間頭頂呼呼風響,甚麼東西落將下來。
兩人吃了一驚,忙向井欄2邊一靠,砰的一聲響,有人落入井中。
段譽問道:“是誰?”那人哼了一聲,道:“是我!”正是慕容復。
原來段譽醒轉之後,便得王語嫣柔聲相向,兩人全副心神都貫注在對方身上,當時就算天崩地裂,業是置若罔聞,鳩摩智和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