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上面呼喝惡鬥,自然更是充耳不聞。驀地裡慕容復摔入井來,二人都吃了一驚,都道他是前來干預。
王語嫣顫聲道:“表哥,你。。。。。。你又來幹甚麼?我此身已屬段公子,你若要殺他,那就連我也殺了。”
段譽大喜,他倒不擔心慕容復來加害自己,只怕王語嫣見了表哥之後,舊情復燃,又再回到表哥身畔,聽她這麼說,登時放心,又覺王語嫣伸手出來,握住了自己雙手,更加信心百倍,說道:“慕容公子,你去做你的西夏駙馬,我決計不再勸阻。你的表妹,卻是我的了,你再也奪不去了。語嫣,你說是不是?”
王語嫣道:“不錯,段郎,不論是生是死,我都跟隨著你。”
慕容覆被鳩摩智點中了穴道,能聽能言,便是不能動彈,聽他二人這麼說,尋思:“他二人不知我大敗虧輸,已然受制於人,反而對我仍存忌憚之意,怕我出手加害。如此甚好,我且施個緩兵之計。”當下說道:“表妹,你嫁段公子後,咱們已成一家人,段公子已成我的表妹婿,我如何再會相害?”
段譽宅心仁厚,王語嫣天真爛漫,一般的不通世務,兩人一聽之下,都是大喜過望,一個道:“多謝慕容兄。”一個道:“多謝表哥!”
慕容複道:“段兄弟,咱們既成一家人,我要去做西夏駙馬,你便不再從中作梗了?”
段譽道:“這個自然。我但得與令表妹成為眷屬,更無第二個心願,便是做神仙,做羅漢,我也不願。”王語嫣輕輕倚在他身旁,喜樂無限。
慕容復暗自運氣,要衝開被鳩摩智點中的穴道,一時無法辦到,卻又不願求段譽相助,心下憤怒:“人道女子水性揚花,果然不錯。若在平時,表妹早就奔到我身邊,扶我起身,這時卻睬也不睬。”
那井底圓徑不到一丈,三人相距甚近。王語嫣聽得慕容復躺在泥中,卻並不站起。她只須跨出一步,便到了慕容復身畔,扶他起來,但她既恐慕容復另有計謀加害段譽,又怕段譽多心,是以這一步卻終沒跨將出去。
慕容復心神一亂,穴道更加不易解開,好容易定下心來,運氣解開被封的穴道,手扶井欄站起身來,啪的一聲,有物從身旁落下,正是鳩摩智那部『易筋經』,黑暗中也不知是甚麼東西,慕容復自然而然向旁一讓。幸好這麼一讓,鳩摩智躍下時才得不碰到他身上。
鳩摩智拾起經書,突然間哈哈大笑。那井極深極窄,笑聲在一個圓筒中迴旋盪漾,只振得段譽等三人耳鼓中嗡嗡作響,甚是難受。鳩摩智笑聲竟無法止歇,內息鼓盪,神智昏亂,便在汙泥中拳打足踢,一拳一腳都打到井圈磚上,有時力大無窮,打得磚塊粉碎,有時卻又全無氣力。
王語嫣甚是害怕,緊緊靠在段譽身畔,低聲道:“他瘋了,他瘋了!”段譽:“他當真瘋了!”慕容復施展壁虎遊牆功,貼著井圈向上爬起。
鳩摩智只是大笑,又不住喘息,拳腳卻越打越快。
王語嫣鼓起勇氣,勸道:“大師,你坐下來好好歇一歇,須得定一定神才是。”鳩摩智笑罵:“我。。。。。。我定一定。。。。。。我能定就好了!我定你個頭!”伸手便向她抓來。井圈之中,能有多少迴旋餘地?一抓便抓到了王語嫣肩頭。王語嫣一聲驚呼,急速避開。
段譽搶過去擋在她身前,叫道:“你躲在我後面。”便在這時,鳩摩智雙手已扣住他咽喉,用力收緊。段譽頓覺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來。王語嫣大驚,忙伸手去扳他手臂。這時鳩摩智瘋狂之餘,內息雖不能運用自如,氣力卻大得異乎尋常,王語嫣的手扳將下去,宛如蜻蜓撼石柱,實不能動搖其分毫。王語嫣驚惶之極,深恐鳩摩智將段譽扼死,急叫:“表哥,表哥,你快來幫手,這和尚。。。。。。這和尚要扼死段公子啦!”
慕容復心想:“段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