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但不知為何,顧景濤心中竟然沒有絲毫同情,甚至有些快意。
何必同情,如果祝春芳一開始沒有對別人下手,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當初若是戚曉愚笨些,真的遭遇不測,到時候痛苦萬分的就是顧毅君和戚曉,換位思考,祝春芳絲毫不值得旁人的同情心。
“你給我啊,我求求你,你還給我。”
祝春芳做夢也沒想到,於婕竟然敢出賣她,這份錄音一聽就知道是當初於婕準備好的證據。
只是那時高高在上的她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自然不會想到有一天會被自己看不起的小人物抖落出去。
此刻的她早就沒了高傲的儀態,花了重金保養的臉頰上滿是鼻涕和眼淚,她趴在地上苦苦哀求,這幅姿態讓尋常不知道的,還以為顧毅君如何欺辱了她。
顧景濤緊緊捏著拳頭,原本就高燒未退的面色越發通紅,可憐,是啊,真是可憐。
大概只有面對權利和名譽有可能遠去的時候,祝春芳才會真的著急、慌張,乃至於不顧羞恥露出這樣的姿態。
顧毅君眸中的嘲弄漸漸淡了下去,似是也覺得無趣。
他想起兒時自己所遭遇的種種窘境,想到那時候被祝春芳叫來的人推到湖中,掙扎著卻怎麼也上不去,小腿抽筋時感受著冰冷的湖水漫過口鼻,身體一點一點變得沒有知覺。
那時候的他一直想打掉祝春芳高高在上的面具,無論如何告訴父親,換來的卻都是不相信,是啊,在旁人面前儀態完美做足慈母姿態的祝春芳多麼聰明,就算下手也不會被旁人捉到把柄,是他人眼中的好妻子,好母親,也難怪不會有人相信顧毅君。
只是到了現在,看著祝春芳涕泗橫流的模樣,雖然明知這個女人又在做戲,但顧毅君卻也懶得繼續呆在這裡,更不要說有復仇的快感。
“這份錄音我可以不公佈。”看在對方臉上的喜色後,顧毅君淡淡說著:“只要你記得,你是我的好母親,我也可以是你的繼子,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是準備繼續做戲下去?
祝春芳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連不迭地點頭保證,“我絕對不會洩露出半點。”
原本還想要拿顧毅君不尊重繼母這一條來威脅,但如果這份錄音被公佈出來,旁人也只會說祝春芳罪有應得。
尤其她當了這麼多年的慈母,無論做什麼,別人也只會以為是顧毅君不懂事,但只要這個面具被戳破,慈母的假象被揭穿,眾人立刻就會產生被欺騙後的惱羞成怒,從而認為祝春芳一切都是偽裝的,到了那時候她就完了,整個上流社會,甚至整個社會的人都會唾棄她,鄙夷她。
誰能想到顧毅君竟然輕輕放過,不知道是為了顧老爺子不要太傷心,父親不要太難過,亦或者單純認為這樣的勝利沒有絲毫價值。
無論是哪一種,祝春芳都有死裡逃生的慶幸,她腦海中轉過百般念頭,若是有可能,她日後一定要把這份錄音拿回來,到時候肯定還有機會。
對,她不會輸。
於婕那對賤母女,她也一定不會放過。
還有顧毅君和戚曉……
哪知這樣的念頭才在腦海中轉了轉,顧毅君冷冷的目光似是銳利的刀鋒,驟然看了過來,祝春芳急忙低下頭,不敢再想。
偌大的辦公室除了滿地紙屑再無他物,詭異的安靜讓氣氛變得越發詭異,顧毅君深深看了眼祝春芳後準備離開,卻忽然轉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