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毅君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西裝,將肩頭的紙片掃了下去,“現在,春林公司是我的了。”
“不,不,它是我的,公司是我的!”祝春芳咬著牙,忽然伸出手狠狠地扇向顧毅君,這是她平日為了維護慈母形象,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的事,可見心中已然激盪到何種地步。
顧毅君朝著旁邊讓了讓,祝春芳收勢不住地撲倒在地,額間磕得一片紅腫,她卻似是沒有察覺,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顧毅君。
“賤種,你這個賤種。”
顧毅君明明沒有必要,卻依然購買了春林集團的股票,成為公司真正握有話語權的人,而將手中的股票盡數丟擲的祝春芳,卻成了喪家之犬,只要顧毅君一個電話打給樓下的保安,她這位曾經的主人很快就會被掃地出門,仿若一堆垃圾。
在決定賣出股票的時候,祝春芳就做好了準備,但她不能容忍,一生的心血最後竟然落到顧毅君的手中。
好恨啊,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所創立的基業,被兩個年齡不到自己一半的男人坑害地不復存在。
顧毅君他怎麼敢,祝春芳磨著牙,胸膛上下起伏,似是風箱一般呼呼震動,披頭散髮地坐在地上,完全沒有往日的優雅和從容,脖子上重重的皺紋堆了起來,兩鬢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花白的痕跡。
祝春芳這段時間似是極快的蒼老起來,就連顧林回家後也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
對了,顧林。
想到什麼,祝春芳忽然抬起頭,大聲的質問著,“顧毅君,你竟然敢這樣對我,不怕遭報應嗎?你父親一定不會原諒你,你這個不孝子,連自己的母親都能坑害。”
“母親?”顧毅君微微笑著,似是聽到什麼可笑的話語,他眸光幽深地看著祝春芳,黑曜石般的瞳孔恍若一面鏡子,讓祝春芳能看到自己此刻狼狽的姿態。
“你不配這個詞。”無論是對自己,亦或者對顧景濤,祝春芳都全然沒有母親的樣子,在她心中只有權力,只有**,也只有算計。
“當然,希望你聽完這段錄音,能夠改變主意。”
顧毅君從西裝的口袋中掏出長方形的錄音筆,內裡傳出祝春芳的高傲的聲音。
“你的女兒被弄殘了管我什麼事,我一開始就是針對戚曉,是她不知天高地厚非要跟著去看,我還能綁了她的腿不成?”
而後又是於婕怒氣衝衝的質問,“那起碼是你手中的人吧,現在小染不吃不喝,還被那些下流人拍了照片,你總得給個交代。”
“交代?可笑,於婕,你應該明白我的性子,這一切都是戚染咎由自取,何況當初也是你讓我弄死戚曉的吧。”
另一道聲音很快沉了下去,祝春芳停頓片刻,更是高傲。
“放心吧,我的手段還多著呢,只要你們母女好好聽話,我還是有辦法弄死戚曉的,到時候也算幫你們報仇了。”
而後就是嘟嘟電話被結束通話的聲音,祝春芳在聽到第一聲的時候身體就在發抖,到了最後更是恍若換了瘧疾一般抖個不停。
顧毅君剛準備收起錄音筆,坐在地上的祝春芳忽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猛地朝著顧毅君,或者準確的說,朝著錄音筆撲了過去,似是一頭野獸。
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個東西必須毀掉,如果被丈夫和顧老爺子知道,自己曾經對戚曉下手,以後也準備繼續行動,恐怕立刻會被趕出顧家,沒有了顧家長媳的身份,就徹底失去東山再起的資本,就算回到祝家也會被趕出來。
不行,這份東西不能在顧毅君手中。
和剛才的結果一樣,顧毅君只要朝著旁邊走兩步,祝春芳就狼狽地跌倒在地,作為中年女人,無論體力還是反應力都遠遠不能和青年男子相比。
明明眼前這個歇斯底里又狼狽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