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忍你很久了,世子,你冒似忠厚,心實無恥,比那個壞在明處的朱高煦還令人厭惡。”
提高聲音,我環顧四周,笑嘻嘻道:“我聽說王妃有令,為替前方戰士祈福,以示共苦之意,靖難其間,王府內不得擅自宴飲作樂,絕歌舞絲竹之聲,絕奢靡騎獵之舉,各位今晚,是在做什麼呀?”
鴉雀無聲,眾人皆有畏縮之態,我轉了轉眼珠又道:“在自己宮殿裡關起門來偷偷摸摸嫖妓,多沒意思,也有失堂堂世子風範,照我說,要嫖,便當光明正大的嫖,如此才是燕王世子該有的排場。”
不理那些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繼續惡意的微笑:“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
我拎著被點了穴的朱高熾穿過那些臉色如鬼的人群,一腳踢開殿門時,便看見殿外,一身冷清的沐昕,正微微俯首看著腳下的幾個人。
他臉上沒有喜怒之色,只是皺著眉,看著地上一名男子,他身旁散落的武器讓我眉頭也皺了起來,急忙問他:“受傷沒有?”
沐昕搖搖頭,長吁了一口氣,道:“世子怎麼會招攬這等人做護衛?”
“光看武器也就知道不是個東西,”我冷笑著,撕下朱高熾外袍一角墊了手,揀起那改造過的峨嵋刺,敲了敲,道:“中空,內灌毒汁,機簧精巧,刺角可卸,近身時便是狠毒的暗器。。。。。。唔,這是什麼?居然還有毒蟲。。。。。。這哪個門派的,手段陰毒得很哪。。。。。。”
沐昕淡淡道:“我問過了,是紫冥教的,他是紫冥教廬州分舵的一名香主,犯了教規被趕出來了,這武器是他重金請高手匠師改造而成,目的是為了三年一度的紫冥教遴選大會。”
我目光一縮,隨即恢復正常,平靜的問:“遴選大會?”
沐昕並無喜憎之色,“紫冥教的規矩,每隔三年,舉行武技大比,屆時天下各分舵任職的舵主香主等等,都要以武定職,武藝越高者,地位越高,早些年,象他這樣的被逐出教的人,是沒有資格再參加遴選大會的,不過,今年規矩有了不同。”
我心中一動,卻沒有開口。
果然聽沐昕道:“他說,前些日子,總壇來了聖使,言說今年的遴選大會並不再侷限於紫冥教中人,凡天下有能之士,皆可報名參選,技壓群雄者,必許以高位。”
我皺眉道:“紫冥教是魔教,這些人怎麼會。。。。。。”
“紫冥教武功獨步天下,且勢力龐大,權傾江湖,”沐昕淡然道:“縱是自謂白道俠士,也是一樣有虛榮心,一樣要吃飯的。”
我喃喃道:“紫冥教突然一反舊規,招攬天下武學奇才,賀蘭秀川要做什麼?此人心機深沉,野心勃勃,只怕。。。。。。”想了想,哂然一笑。
“無論他要怎樣,都與我們無關。”
拎起朱高熾,我招呼沐昕:“繼續我們沒做完的事吧!”
…
是夜,思鶯居和燕王府都渡過了極其熱鬧的一夜。
先是思鶯居半夜有人看到鬼影飄過屋脊,然後紅牌姑娘玉仙的房裡,突然從屋頂掉下個幾乎是光溜溜的胖子,嗵的一聲砸破了屋頂,重重掉在玉仙的床上,嚇得玉仙和她的恩客齊聲尖嘶,聲音穿透北平沉寂的黑夜,立時將思鶯居鬧得個沸反盈天。
雜沓的腳步聲,叫喊聲,女子的哭叫聲響成一片,老鴇和龜公點燃燈籠,發現那個胖子居然是清醒的,但是臉色青白,渾身發抖,頭髮溼透,將腦袋埋在臂間,無論眾人怎麼問,死活不肯開口,老鴇眼睛尖,發現胖子的褻褲質料高貴,竟是王公貴族才能穿的絲緞綾羅,這一嚇非同小可,正想著法子要遮掩了過去,偏偏全青樓都被驚動,人群裡三圈外三圈圍得水洩不通,其中自然也有眼光毒辣見多識廣的,自然也發現了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