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膝的羊絨大衣穿在他身上比模特還要好看,花孔雀就算到了冬天,也絕不扣好大衣,風揚起衣擺,露出裡面的成套西裝,光線太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款式和顏色。
像一出獨角戲,美艷又孤獨。
肖譽看得胸口發悶,正猶豫著該關好車門,還是該下車回酒店。
「砰」的一聲,季雲深撞上了他這側的車門,低沉的聲音在最後一秒從縫隙中飄進來:「我知道了。」
早就過了晚尖峰時間,主幹道通暢無比。但市裡面訊號燈密集,車子停停走走間,季雲深如一位稱職的司機,一言不發。
肖譽沉著嘴角望向窗外,整個人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比起在酒店扛起他就走,這會兒的季雲深已然平靜許多。
他一向看不懂季雲深的情緒變化,也不明白那句「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是同意分手回平港後一拍兩散?還是不同意,現在帶他回半島藍灣?
「對了,」紅燈間隙,季雲深回身從後座拿來一板巧克力,「這是芬蘭國寶級的巧克力,他們是全球唯一一家用鮮奶製作巧克力的品牌,很好吃,你嘗嘗。」
語調很輕快,彷彿他們是剛旅遊回來的恩愛情侶。
詭異至極。
巧克力遞到兩人中間,肖譽沒接,頭還是轉向窗外。
從前聽方知夏說,貓耳朵上有三十二塊肌肉,每一塊都幫助它無視人類的話。他當時笑了半天,現在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他現在和貓沒有什麼區別。
玻璃倒影上的季雲深收回手,撕開包裝又遞了過來。
儘管在他的認知裡,季雲深現在應該感到尷尬,或者氣他的「不知好歹」,但季雲深從容不迫的動作,讓他有種自己答應要吃巧克力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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