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淡淡地哼了一句,算是做了應答。卻沒有對陶晚煙多加理會。
陶晚煙只是半跪在地上對著皇帝行禮,卻不敢出聲。皇帝在祈願的時候,是不能被打攪的。即便是行禮請安的聲音,也是不被允許的。
所以這當下,陶晚煙也是跪在地上,進不得,退不下的。
少頃,又見著沈落雪端著托盤,上面放著一白色素潔的茶杯,茶杯上雕著同樣素白的梅花。再加上裡面茶水的顏色印過略微透徹的杯身,看上去竟美極了。
這更重要的是,奉茶之人更為美麗。臉陶晚煙似乎都快看得痴了。
“落雪?”皇帝略帶著詢問的話語出口了,雖是背對著她二人,可這話卻說得十分肯定,“何時來的?怎也不開口?”
“陛下,奴婢想著您祈願之後必定是想要喝茶的。便私自送了過來,卻又不敢驚擾陛下,所以……才不敢開口請安。”
“嗯,剛才傾音說老七的媳婦兒來了?”皇帝放下經書,轉過身來,在看到已經跪在地上的陶晚煙時一愣。復又笑了笑,“怎還跪在地上?起來吧!這民間娶親,媳婦兒都要給公婆奉茶,不如這杯茶,就由老七的媳婦兒伺候吧。落雪你且先退下。”
“是,陛下!”
沈落雪將手中的托盤交到了陶晚煙的手上之後,便微微屈膝行禮之後離開。傾音的目光在沈落雪的背影上逗留了一會兒,才看著陶晚煙,又對皇帝說道。
“陛下,不如這杯茶,就由傾音和陶妃一同伺候吧。雖說有些逾越,但……”
“好了好了!”景桑擺擺手,“你那點心思,朕清楚得很。你倆就一同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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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見景夜時,正是夕陽漸落之時。陶晚煙臉上帶著面具,只露出了鼻翼一下的臉,到真讓人看不出來是誰。
四夏其二,願夏和沐夏自是站在亭子之外,靜待景夜的到來。亭子四周,花木錯路,涓涓細流,景色倒是醉人。
想來沉夏……如若陶晚煙沒有猜錯,定是潛伏在這四周的某處。
“不知梨姑娘約見本王,意為何事。”景夜似乎有急事,所以趕到的時候,語氣也十分的不耐煩。
陶晚煙倒也不怒,只是輕輕笑了笑,親自為景夜倒上了一杯茶,“上次揚墨樓一事,凌王難道不覺得欠一個解釋嗎?”
“解釋?”景夜冷哼一聲,“你我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好一個各取所需!”陶晚煙起身看著遠處風景,“凌王以為民女需要的……是什麼?”
景夜看著陶晚煙臉上的銀白鐵面,沒有說話。眸光中的探究之意倒越發的濃厚。卻一直沒有開口。
“我倒知道,凌王想要的是什麼。”伸出手指,陶晚煙沾了點茶水,在桌上輕輕地寫下了一個字。換來的,卻是景夜袖中的袖箭,直直地從陶晚煙的耳畔飛過,幾絲烏髮隨風輕輕在空中飄蕩了幾圈之後又落回了地面之上。
那桌上之字……赫然是個“皇”字。
願夏和沐夏見凌王發難同時一慌,伸手便要拔劍。陶晚煙伸出手製止了她們的動作,“凌王是君子,怎會傷害我一個弱女子?想必凌王也清楚,你身邊可信之人又多少吧?”
“你想說什麼?”景夜眉頭一皺,看著這個發音極為不正常的女子。心中自然已經對她多了一絲防備。
“聽聞此次雲容皇出使景遙國,可是為了譏諷我朝地貧物乏。聖上對此事也是萬分憂心。若是王爺此次能夠幫助陛下排憂解難,想必陛下對王爺的防備與嫌隙之意均會有所減弱。那也就是說,您在陛下面前,豈不是又多了一絲籌碼?”陶晚煙自然是想好了對策,才敢說這樣的話。
相思引畢竟只是傳聞中的藥,究竟存不存在,沒有人說得清楚。現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