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哪裡漏了一個字。他揉亂我的頭髮,警告我考試時給他傳紙條,我嘴上答應得勤快,一到考試時就讓他吃癟。
然而,我在他眼裡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生,和他眾多的女同學沒有絲毫的區別。
兄妹,只是一個夢境罷了。
夢境破碎的那一天,他對我說:“宛習,我陪你胡鬧了這麼多天,鬧夠了。”
宛習,我陪你胡鬧了這麼多天,鬧夠了。
我小心呵護的至寶,不過是一場玩鬧。
不過,我不怪你,哥哥。是我把那半塊玉墜深深掩藏,我無心把你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所以甘心做你生命中的過客。
哥哥,你說分手,那麼我們就分手吧。
課上老師講的什麼函式根本沒有聽進去,我的手反覆撫摸那半塊玉墜,蹂躪了無數次,被我的汗水打得溼透,就像被淚水浸溼。我把玉墜夾進日記本里,偷偷掏出手機揣進褲子口袋。舉手向老師請假上廁所。
我邊走邊打出那行字:“你說分手,那麼我們就分手吧。”
好像有些矯情,似乎自己很委屈的樣子。不行不行,我清空了螢幕。
然後打字:“親愛的,我仔細考慮過了,我們不合適,我不能再耽誤你了。”
讀了一遍之後我立刻抖三抖,我怎麼這麼賤啊?!我又不是紅顏禍水,提什麼耽誤不耽誤……我又刪掉了。
……
當我終於按下傳送鍵,這條簡訊卻發不出去了。我一記神腳跨進了羅洯。
然後,我在那裡逗留了五年。
坐在舒適的沙發上,我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許多舊事湧上心頭,頓感心力交瘁。還是沒有人來理我,換個姿勢,打算就此睡過去。
頭頂一個陰森森的女聲罩下來:“你在別人家裡睡得還舒坦嗎?”
我的精神頓時迴轉一半。迷濛間想著顧安銘可能已經結婚生子,這個女人八成是他的老婆。我這樣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闖進來還自來熟地就著人家的沙發一睡不起,委實有些過分。於是陪著笑起身說:“你是嫂子吧?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打擾到你們,我很抱歉,只是我現在無依無靠,只能投奔哥哥了。請問,你們這裡方不方便我暫住一晚?”
女人看起來二十**歲,燙著精緻的捲髮,穿著幹練的職業裝。大眼睛閃閃發亮,小巧的蘋果臉透出清新的甜美氣息,與她此時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符。看得出來,我這一句嫂子叫得她十分受用。這張臉看起來好熟悉……
她警惕地打量我:“你是他的妹妹?我怎麼沒聽說安銘還有一個妹妹?”她的語氣瞬間就變得惡劣。“你不會又是他的哪個女朋友或者未婚妻吧?”
她的臉湊近我,化妝水味燻得我癢癢的,我用力揉了揉鼻子。她一邊觀摩一邊說:“如今的審美是怎麼了,安銘的腦子被驢踢了吧!居然會選你這樣長成二等殘廢的臉!”
我適時打了個噴嚏。
她尖叫著用紙巾擦臉。還覺得不盡興,到衛生間去幹嘔去了。
顧安銘回來時,正撞上這令人無語的一幕。
☆、(十八)失散兄妹
我和那個女人搶著和顧安銘說話。我說:“哥哥,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啊,我是顧宛城,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妹啊!”
那個女人說:“顧安銘你這個混蛋,你跟我說家裡有事提前回去,卻是跟這個女人約會去了!”
我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不曉得顧安銘能不能聽得懂。以他這個茫然的表情來說,應該是沒有反應過來。我在心裡積極組織語言,準備在那個老女人做出反應之前再次來一番認親轟炸。
他徑直走向我:“我記得你。”手裡攤開那個半月形的玉墜,這個玉墜我不知多少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