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便要昏過去,卻不知為何遲遲未昏迷。
蕭樂已經看不下去這般的林宴錦了;她身子輕顫,想要將林宴錦給打暈;卻被他用一雙清冷的眸子盯著;什麼也做不了。
壁上的燭火不知為何微微晃了晃,似乎從哪個縫隙吹來了冷風。林宴錦的影子也跟著晃了一晃,黝黑成一片被拉進了牆角的陰影。蕭樂低垂下眼;猜測著自己若是用強,定會將他刺激得更厲害,索性便在地上跌坐了下來,放緩了聲音勸道:“你方才說,後面還發生了什麼事……可以一併告訴我嗎?”
“你說我什麼都不知道,那麼我現在去了解這一切,是不是就有資格保護你了?”
蕭樂的聲音異常的平靜,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卻是緊緊拽著自己袖中的拳頭的,她抬目看林宴錦,只覺得林宴錦雖坐在她的面前,卻渺遠得幾乎無法觸碰。
靜等半晌,林宴錦卻並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蕭樂一手支在地上,似要起身:“你不肯說,是不是代表你不願讓我幫你?是不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蕭樂故意將話說得嚴重一些,想要看林宴錦的反應。
然而林宴錦低垂下了眼眸,手上的力道卻未減半分,那血淋淋的傷口之下,幾乎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
若再不處理傷口,定然是十分嚴重的,今後那隻手臂還能不能用都是一個問題。
蕭樂平靜道:“你不願說,我便等到你願意說的那一天,但在那之前……”她伸手指了指林宴錦身上那個傷口,竭力使自己繼續平靜下來,“你先將身上的傷治好,否則我真怕你還來不及說,就先流血過多而亡了。”
林宴錦指尖縮了縮,卻不說話,跟著蕭樂的視線看向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他抽了抽唇角,蹙眉,指尖一扣,讓那傷口中湧出了更多的鮮血。他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聲音卻也低了許多:“若非如此,我根本無法安心聽你說話。”
蕭樂微怔,旋即明白了林宴錦的意思。
方才他舉止瘋癲,不過片刻的時間便換了好幾種性子,根本沒有辦法平靜下來與她說話,一直到後來他撕扯自己的傷口,才終於稍稍平靜了下來。想來他是知道自己的狀況,所以才用疼痛來壓抑自己的。
蕭樂黯然,開口想要勸說,卻突然聽頭頂傳來了急促的腳步之聲,那聲音雜亂無章,人數當不下於十人。蕭樂眼神一變,看了林宴錦一眼,正想讓他暫且安靜下來不要說話,卻聽頭頂又透入了一人的喊聲:“容錦,你究竟在哪裡!”
這聲音雖然嘶啞,卻帶著一股暴戾。
“是容絮。”即使是這樣,蕭樂依舊很快聽出了喊出這句話的人究竟是誰。
林宴錦自然也聽了出來,但他並沒有作出反應,只突然之間低□子,捂著肩上的傷口咳了出來,咳聲陣陣撕心裂肺,讓蕭樂也失了方寸。而待他咳聲終於停下,再次抬起時,他的唇上已經染了一縷刺目殷紅。
頭頂上的容絮應當也聽到了林宴錦的咳嗽聲,終於停下了叫喊,而是靜默下來細聽,而在林宴錦咳聲停止的時候,他的聲音也自密室的洞口處傳了過來:“容錦?你在裡面?”聲音隔著一層石板,聽來有些沉悶。
林宴錦閉上了眼睛,嘴角略帶嘲諷的勾著。蕭樂見他不回答,便自己起身兩步上了石階,抵在那處洞口朝著外面喊道:“我們在這裡,宴錦受傷了,牆上有機關能夠開啟石門!”這間密室既然能夠關林宴錦那麼久,其中定然是沒有機關能夠開啟石門的。而先前在外面,林宴錦究竟是如何開啟這機關的,她並沒有看清楚,但隱約記得他是摸索了牆壁之後才開啟的。
蕭樂說完這句話,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容絮的回答,但她並不心急,只回到了石階下面,守在了閉著雙目似在休憩的林宴錦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