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卻透露著關心:“小心點。”
九炎裳側頭一笑,站穩,想抽回手,卻發現他攥的很緊,而後自顧自的牽著她繼續向前。
九炎裳靜靜的跟上,河風吹過,衣裙的輕紗落在封益的衣衫上,封益腰上的玉穗也略過九炎裳的衣側,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交握的手彷彿在靜謐的河堤上並不重要。
九炎裳不討厭封益,甚至略有感激,可距離相守一生的感覺太遠,在沒有經歷過愛情時候她尚且不期待愛情,更何況是如今經歷過婚事的她。
九炎裳感受著手裡的溫度,抓不住一絲其他的情緒,心的寬度就不一樣,怎麼能與他一樣享受此刻的安詳和一絲心動!
九炎裳心裡自嘲的撇開頭,望向靜靜流淌的湖面,不遠處一座巍峨的青山朦朧在煙霧中分外神秘,分外吸引人,毅力在眼睛百年的不朽商家,早已讓人分不清他們曾經的落魄,有的只是歲月沉澱後,越來越尊貴的管家商族。
多少人把這個家族當做榜樣,當做一門行業做到極致後可轟動整個燕京的勢力,模糊了一二等的界限,成為燕京城內乃至大周朝威風赫赫的存在。
而她的父皇,震懾著這片大陸上所有的鬼才將仙,讓他們再張揚也不敢觸及不該觸及的妄想。
九炎裳想到這點,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她又在想父皇的好,為父皇的壞開脫。
九炎裳突然抬頭,猛然想到她不是要建府了嗎,到時候她是不是可以把明公公接出來,讓明公公遠離父皇,她再服侍他後半生?
九炎裳想到這裡,心情驟然開朗,一直壓在她心上的大山彷彿頃刻間被搬移,整個人都變的輕快。
封益見她笑了,心情迎著風也變得玄妙,握著手裡的嬌嫩,心裡前所未有的充實。
九炎裳早已不是被觸碰了便覺得自己被褻瀆的小小年紀,更多的時候她覺的碰觸自己的人才是吃虧的一個,她的心何其不堪,躲在黑暗裡的靈魂怎麼能見人,竟然還有人憐憫這幅皮囊,愛上這具靈魂!
她甚至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受到威脅時,會不會像除掉朱遊一樣,除掉他們身邊的人,他們便如此簡單的付出,何其無辜。
封益讓自己的聲音儘量放平,不參雜任何尊卑,只有男人面對喜歡女人的徵詢和小心:“前面有船,去青山上走走怎麼樣?”
“好啊。”九炎裳從不糾結自己的黑心,依然笑容明朗。
青山之上,如仙境洞府,百花依舊、彩蝶翩飛,雲霧在登臨的一刻散去,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高山流水的無尚氣勢,九閣映月,飛流直下,留下了無數文人騷客的墨寶真跡。
遠的可以追溯到前朝時期,近的便是權丞相的《登樓望月》描寫了一副月光仙色下隱隱淡淡的愁,剛一出世便名揚內外,成為月色絕唱,再次為青山的九閣映月留下一段美麗的傳說。
九炎裳望著懸掛在峻拔山間的長河銀鏈,忍不住道:“真會做生意啊。”
封益看了如仙人般的裳公主,突然放肆的笑了,一位美人如玉的公主望著眼前九閣映月的美景,竟然說出如此煞風景的話來。
九炎裳見狀嘟嘟鼻子哼了封益一息:“笑什麼笑,我說的不對嗎!青山絕對給權相好處了,否則權相才不會在石頭上亂寫亂畫。”對堂堂丰神俊朗的權相來說太掉價了。
封益搖搖頭,牽著她向前走,登上留著淡淡水鏡的臺階向高出的臨山閣樓而去:“你錯了,真的是權相自發提筆,否則不會詠誦出如此絕妙的月色,據說權相是為自己的夫人所做,情到深處,自然而然的執筆,才在此留下墨寶。”
“哦,跟澤秦說的不一樣,澤秦說他爹來吃飯,忘了帶銀子,次數多了,不好意思就提了一首。”
封益頓時哭笑不得:“權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