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裡,他還為朋友們朗誦了《麥克白斯》中的片段。
因此,可以說紐沙勒的一個無名小輩——漁夫傑克·基爾梭深深影響了白宮。
詹姆士·魯勒吉——紐沙勒鎮的創始人和酒店老闆,是個南方人。他有個十分迷人的女兒,名叫安妮。19歲的安妮,一頭褐發,一雙藍眼睛,美麗迷人。她已跟鎮上最富有的商人訂婚。林肯卻暗中愛上了她。
安妮同意嫁給商人約翰·麥克奈爾,可結婚還要等到兩年之後,因為她正在學校讀書。
但是沒過多久,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麥克奈爾賣掉了商店後,聲稱要去紐約州,接自己的父母親和家人到伊利諾州來居住。
他辭別安妮,並許諾會常寫信來,保持聯絡。
林肯此時擔任郵遞員。每星期兩次,公共馬車會送郵件來,郵資由分到25分不等,依距離遠近而定。郵資並不便宜,所以郵件也不多。林肯常把郵件放在帽子裡,各處走動。每當碰到別人打聽郵件,他就會取下帽子來找一番。
每個星期兩次,安妮就要向林肯詢問有沒有信件。但是3個月過去了,她才收到第一封信。麥克奈爾在信裡說,他穿越俄亥俄州時,突然病倒發燒,昏睡了三個星期,所以他沒有早點給安妮寫信。
第二封信又隔了三個月才收到,寫得平平淡淡,含糊其辭,說父親生病,自己又被債主糾纏,因此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接著,一連好幾個月,安妮都沒有接到信。她不禁產生了懷疑:麥克奈爾是否真的愛她?
看到安妮憂傷的模樣,林肯提出願意幫她去尋找麥克奈爾。可安妮說:“不,他知道我在家裡等他,既然他連封信都不願給我寫,那我也不想去尋他。”
然後,安妮告訴林肯麥克奈爾臨走前的告白。麥克奈爾承認,人人皆知的“麥克奈爾”不是他的真姓,他是以化名隱居在這裡的,他的真姓是“麥克納瑪”。
麥克奈爾說,他在家裡是長子,因為父親在紐約州經商失敗,他們債臺高築,家中的債務會壓得他喘不過氣,只好獨身一人到西部來掙錢。他隱姓埋名,不想讓債主知道他的下落,否則他們會追蹤而來。此刻他發了財,要攜父母來伊利諾州享福。這些話傳開以後,在村裡造成很大的轟動。眾人紛紛議論。人們說那都是該死的騙子編造的謊言,上帝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或許早已結婚;或許他已有好幾個老婆;他或許還搶過銀行、殺過人……一句話,他已經拋棄了安妮·魯勒吉,那倒真是一件幸事,謝天謝地。
這些都是本地人的說法。林肯什麼也沒說,可他的內心開始活動了。
機遇終於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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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樹葉(1)
林肯走路的姿勢,彷彿有濃濃的憂鬱從他的身上滴下來似的……
與邊疆地區許多飽受風霜侵襲的房屋一樣,魯勒吉酒店也是一棟粗糙的木屋,人們路過時根本不會多瞧它一眼。但林肯現在卻成天盯著它。對他而言,那房子猶如聖殿一般高聳入雲,每次他跨越門檻時,心跳就會加速;他的全部心思都繞著它轉。
他仰臥在店鋪的櫃檯上,讀著從傑克·基爾梭那裡借來的莎士比亞名劇,他重複地讀著這幾行:
從那邊的窗戶,透進來何等溫柔的光芒!
假如那是東方,朱麗葉就是太陽。
林肯合上書本,靜靜地躺著,痴痴地回憶昨夜安妮說的每一句話。
那時,當地流行一種縫被服的團體活動,每一次安妮都會應邀參加。她那少女的纖纖玉指做起針線活來又快又靈巧。早晨,林肯常騎馬送她到縫被服的地方,到了傍晚再去接她回家。有一回,他大膽地走進屋裡——那種場合男人一般是很少進去的——並坐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