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不通!看你機智伶俐一副好皮囊,卻如此無知無識不敢擔當。偷人錢財遭人痛恨,偷口飯吃便招人待見了?若是被拿住了,一樣會像我那一鳴徒兒一樣給栽個贓,弄個莫虛有的由頭來禍害了。偷便是偷了,有什麼可抵賴的?只許州官放火,便不許百姓點燈了嗎?他們強取豪奪得來,我們便偷得其所盜去,有什麼不對?這偷盜之事,自古有之,做的好了叫盜,被稱之為俠,做的不好叫偷,被稱之為賊。以前便有許多俠盜為人所稱頌的。唉!你還太年少,不懂這些的。”
魏荊天講的氣縱血湧,口沫橫飛,直把林天鴻聽的目瞪口呆。他往日也時常調皮使壞,每次闖禍後父母都是揪著耳朵訓斥,雖也憤恨那些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卻從來沒有人給他講過以惡制惡、以歹制歹的理論。魏荊天對此推崇備至,他雖覺得大是不妥,一時之間卻也反駁無語。只喃喃說道:“這樣總是不對的,我以後定不會去做偷盜的事了。”
魏荊天說道:“這當然不對!有誰願意去偷去盜?這還不是世道逼的。”
林天鴻一怔,思忖了片刻,覺得還是找不到妥當的話反駁,竟然發出了一聲與他年齡不相稱的、老氣橫秋的、悲吝天下的、無奈的嘆息。
這聲嘆息立刻感染了魏荊天,他也發出了一聲與他年齡相稱的、一樣的嘆息。
林天鴻說道:“我不能多呆了,得快回去。你也悄悄的走吧。”
“嘿嘿!”魏荊天突然冷笑了起來,笑的臉上每一條皺紋裡都帶著詭異。
林天鴻一驚,問道:“你要幹什麼?還要再擄我走不成?”
魏荊天說道:“我不擄你,卻也不走。你回去說與崔相龍、張若虛等人知道,我便在這兒等著與他們大戰一場,看他們能奈何得了我?”
林天鴻忐忑不安地下了樓梯,打不定主意是該憤而揭發還是繼續潛藏隱瞞。一旦發生大戰,必是兩敗俱傷,憑心而論,無論誰勝誰敗都是自己所不願看到的。他轉念又想,雙方力量懸殊明顯,魏荊天何以固執鋌而走險呢?噢!原來是跟我賭氣。嗨!這個死要面子不要命的傢伙!我才不跟你慪呢!我要回家去看看爹。到了晚上,小爺我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你自然也便感到無趣了。張道長為尋我而來,不與他招呼一聲就走掉,雖有些對不住,但也總算免了一場惡戰,等以後見了面再向他賠不是吧。
心意已決,他打算先穩住崔府少爺。剛走出院門,發現有一個人在探頭探腦,他心知是來找他的,便緊走兩步,故作觀賞風景之態。
那人死皮塔拉眼,隔著花木竟沒看到他,等轉過來,走了個對面卻嚇了一跳。林天鴻也驚訝一聲,故作突然。
那人說道:“哎吆!公子原來到了這裡,叫我好找。這裡背靜,少有人來的,難得公子找得到。”
林天鴻說道:“噢!我閒來無事到處逛逛,便走的這兒。這裡安靜,花木開的也好,便忍不住多逗留了。這位哥哥是來尋我嗎?”
那人說道:“是啊!少爺正在前面招待客人,吩咐請公子先到廚房用飯,吃完了好耍耍拳腳。公子快去吧!”說完,他抬手作請,在前面帶路。
林天鴻不識別的路徑,但這條通往大廚房的路卻走過多次,熟得很。見他指點著向左、向右的繞轉,便只作不知,心中卻忍不住好笑。
廚房外間小廳,一張矮桌上已擺放了四五碟菜色,雖無那頭雄鹿上的雞零狗碎,但對於林天鴻來說這飯菜絕對是豐盛的。林天鴻早已飢腸轆轆,也不用人請讓,坐下來便要下手撕雞。
那胖廚工在裡間一邊忙活一邊嘮叨:“少爺請人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前面那麼大場面,菜都緊巴巴,又被小賊偷去了幾碗,這邊只能湊合了。”
帶路來的那小廝壞壞地笑道:“劉師傅,那條鹿□□呢?前面又不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