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被你偷吃了吧?”
劉廚工啐道:“趙四你少跟我扯蛋,那套下貨是二老爺特別囑咐要的,誰敢動?正用小火煨著呢。”他端著湯走了過來,又說道:“公子您莫見怪,先將就著吃些。少爺說了,到了晚上整成桌的酒席。”
林天鴻抬手一扶帽子,說道:“不用了,這已經很好了。”
“哎!”劉廚工一愣,馬上認出了他是幫忙追鹿的那小廝,而且事後猛然想到那就是每日偷食的小賊,嚷道:“你······你不是那小賊嘛?竟吃了熊心豹膽充起了客?快跟我去見管家,免得我被怪罪。”說著,把湯盆子往桌上一蹲,濺出了蛋花、菜葉。他隔著桌子伸出胖嘟嘟、油乎乎的大手便抓了過來。
“哇!”林天鴻抬手一送,繞開凳子閃到了一旁,嘻嘻笑道:“我怎是大膽充客?我是你家少爺的大哥,是他請我來的,不信你問他。”他抬手指向滿臉痛苦之狀的趙四。
那趙四本已端起碗來貪婪地鼻吸酒香,林天鴻轉身之際衣角掃到了他的酒碗。滿滿的一碗酒全叩到了他的臉上,當真被吸進了鼻腔不少,被嗆得正流著眼淚咳嗽,哪裡顧得上回話?
劉廚工一抓不中,手裡卻多了一隻粘膩雞腿,又見他一身下等小廝衣著竟敢跟自家少爺稱兄道弟,氣得雙眼一瞪,喝道:“胡說八道!”,將雞腿向林天鴻打去,又撲了上來。
林天鴻伸手接住雞腿,咬了一口,說道:“你不吃,丟了可惜,我吃便是。”見他肥胖的身軀跑起來笨拙滑稽令人好笑,便不自覺地生起了捉弄之心。彎身從他腋下鑽過,笑道:“這裡不夠寬敞,別弄翻了這桌酒菜,還是到院子裡好些。”他來了個空翻,跳到院中。
劉廚工追出門來,喝道:“好你個賊小廝,任你跑的再快,還能快的過那鹿?”衝上前來揮拳打去。
林天鴻本只想和他玩鬧,見他重拳襲來,也不招架,哧溜一閃便躲開了三尺。
趙四欲跑過來勸阻,怎奈烈酒入了鼻腔實在嗆喉嗆肺。他涕淚交流,面色血紅,青筋都繃了出來,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搖來擺去,咳嗽的如敲鑼一般,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廚工雖也會個三拳兩腳的功夫,但面對連崔成、崔楚楚都抓不住的林天鴻,他自然更不行了。林天鴻施展開‘魅形鬼影’的步法圍著他打轉,偶爾左撓一把、右搗一拳,戲耍的他暈頭轉向,哇哇大叫。他忽然感到唇齒一痛,口中被塞進了一根雞骨,還未及吐出又被林天鴻拔了出來塞入了他的懷中,剛要伸手去懷裡掏時,卻又覺胸口一痛,又被搶走,連他引以為傲的胸毛也被扯走了十幾根。他又氣又痛又心疼,更加惡狠狠地來抓來打。
二人正鬧得不可開交,趙四終於止住了咳嗽,喊道:“劉師傅快住手,這位公子真是少爺的客人,得罪了少爺可是要生氣的。”他走出來抱住了劉廚工。
劉廚工已經是累得氣喘吁吁,見趙四來勸,便想借坡下驢。“哼!”一聲,剛要轉身,卻聽林天鴻說道:“哇!怎麼毛也給扯了下來?好髒!好髒!”挓著手皺著眉用力一吹,十幾根彎曲的黑毛飛散落地。
七八個廚工、小廝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劉廚工又羞又怒,抬手將趙四掀了個趔趄,喝道:“別攔我!拼著受責罰,我也要出了這口鳥氣。”又欲衝過來打。
林天鴻見他羞怒的胖臉上油光血紅,心知弄的真有些過分了,忙溜到丈遠外,賠笑說道:“劉師傅住手吧,小子知錯了,我給你賠不是了。”說著,連連拱手。
劉廚工是崔府的領班大廚,負責整個府中的膳食宴請,掌管著廚工、雜役十幾號人,管家見了都得尊稱他一聲劉師傅,手下的人更是恭敬吹捧。他何曾受過這等奚落?更沒受過捉弄,哪肯就此罷休?喝道:“少裝蒜!這些時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