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少來偷東西,我先把你打了再去見老爺。”衝上來抬腳踹出,卻覺腿上一緊踹不下去了,已被兩個小廝撲上來抱住、扛住。
崔成在前面宴席上應付了一陣藉故離開,在練武場上等了一會兒,聽說這邊的事後便急忙跑過來瞧個明白,正好看到了這一幕。說道:“劉師傅,這是為何?發的什麼火?生的哪門子氣?也太不知禮數,怎麼打起我的客人來了?”
劉廚工氣鼓囊囊地說道:“少爺你定是受了這小賊的騙了,他怎配做你的客人?我先打了再問個究竟。”
崔成說道:“不得無禮!你下去吧!”
劉廚工說道:“我不去!是他羞辱了我。”
崔成不悅,向身旁的小廝一使眼色,說道:“把劉師傅抬下去休息。”
兩個小廝應聲而出,和那兩人一塊去抬。
劉師傅實在太重,又掙扎著反抗,他們四人抬起了尺餘,堅持不得,便又放到了地上。劉師傅更顯狼狽。又上來四人。八個人發一聲喊,一齊用力,將劉廚工高高舉了起來送回臥房。“哎······哎呦!輕點。”在劉廚工喊聲中,那八人嘻笑著叫嚷起來。
崔成請林天鴻回桌吃飯,命人斟酒伺候。林天鴻經剛才這一折騰,更渴更餓,一手端杯一手拿筷,左右開弓吃喝個痛快。崔成心裡雖惦記著比試拳腳,但一開始還是坐陪著勸說慢用、不著急,可是林天鴻端杯便幹,放下杯又再倒,吃個沒完沒了,他便著急坐不住了。礙於禮數,又不好出言阻止,他急的搓著手滿屋子裡踱來踱去。有小廝端茶來獻,被他虎目一瞪給嚇了回去。實在耐不得了,便訕訕笑道:“看不出洪大哥【此時崔成只認為林天鴻名叫洪天臨】好大的肚腹,竟比我還能吃。”
林天鴻抬起油光水亮的嘴唇笑道:“那是!吃飽了才有力氣嘛!”
崔成一怔,點頭說道:“正是此理!吃飽有力氣。你吃,你快吃。”他又坐下來看著。
剛不一會兒,崔成又耐不住了,又站起身來轉開了圈子。他轉了兩圈又突然停住,眼珠又一轉,說道:“大哥也別吃得太撐了,動起手來會肚子痛的。要不然先去活動活動筋骨,到了晚上我再讓廚房弄桌好的咱們一塊吃,怎麼樣?”
林天鴻支支吾吾說道:“我早飯、午飯都還未吃,如何能等得到晚上?”依然手不停口不住繼續吃喝。
林天鴻十五六歲的年齡能有多大的肚腹?即便是吃壯飯也吃不下多少東西,其實他也沒吃太長時間。只因‘事忙覺得日短,等人顯得時長’,又兼崔成是個火急火燎、急心急肺的性子,所以一頓飯的功夫便覺得經久難捱了。
林天鴻嘴上吃著、喝著,心中卻也盤算著自己的打算:“彼此什麼身份?門不當戶不對、志不同道不合,相識還不到半日,你一個這樣門臉家的大少爺和我稱兄道弟豈能當真?跟你比試拳腳豈不是自討苦吃?你一時覺得新鮮,含糊著拿我當兄弟待,若是沒了興致還指不定怎樣對我呢?看他那兇眉怒目的模樣,若是比試輸了定會惱羞成怒,說不得會一聲令下,讓眾下人將我打個半死不活。哼!於其如此,不如不比,且先大吃大喝一番,最好是醉了躲過去這事,等到了晚上,小爺我邁出你這府門可就是魚遊大海、鳥飛天空啦!”
酒已喝了兩壺,飯菜已吃到打嗝,林天鴻只覺得飽脹不能再咽,卻無一絲醉感。往日在家時喝上三碗便頭昏腦脹,非大睡不可,今日越是求醉推脫,越不能如願了,他不禁納罕自己何以有了如此酒量?其實,他被魏荊天打通了經脈,輸送了好些內力,又依所授的速成法門練過十幾日,內力雖算不上深厚,但較之往日已不可同日而語。內力強了,身體的耐抵之力也就強了,經脈既通,酒隨氣血而行,天氣又熱,酒氣隨汗液在膚孔中排除了不少,所以才不覺醉意。這道理他一時卻不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