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雙手齊發八根鋼釘,火力堪比衝鋒槍,當然準頭會比單發差一些,殺手設在弄堂裡的暗哨被解決掉,中年人鬆了一口氣,道:“快走,前面有一輛車……”
話音未落,密集的腳步聲傳來,緊跟著一串子彈打在腳底下,大隊殺手蜂擁而至,雷猛抽出M1932式毛瑟槍,放平了橫掃,二十發子彈一掃而空,暫時壓制住對方,幾個人急忙退回夜總會後門。
槍聲密集,但是與此同時,整個上海到處都在燃放煙花爆竹,槍聲被淹沒在鞭炮聲中,毫不起眼。
“前後門都堵上了,我得叫援兵了。”中年人說。
“你受傷了。”劉彥直提醒道。
中年人這才發現自己中槍了,剛才精神高度緊張,腎上腺素分泌過多,以至於察覺不到疼痛,經提醒才看到肋部一抹血跡,登時罵道:“玩了一輩子鷹,被小家巧啄了眼,真他媽的。”
這一槍雖然沒打中要害,但是也觸目驚心,血忽忽往外冒,轉眼西裝就浸透了血,地板上也滑溜溜的,中年人坐下來,吃力的脫下外套,撕開襯衣,腰眼向上幾寸的位置有一個槍眼,正隨著他的呼吸向外冒血。
中年人是條硬漢,他將襯衣下襬撕成長條,正要包紮傷口,劉彥直手一伸,用一個小型噴罐向他傷口處噴了一些氣霧,緊跟著一塊橡皮膏似的東西拍在傷口上,徹底止住了流血。
“您是三槍會的陳青峰吧?”黨愛國點燃一支菸,塞在中年人嘴裡,他剛從腦海裡找出這個人的資料來,歷史長河中想記住一兩個人並不容易,陳青峰有關的文字記錄極少,照片也只有一張,但是他的經歷頗為傳奇,早年是山東抱犢崮下道觀裡的小道士,十來歲就跟陳子錕當勤務兵,副官,後來脫下軍裝,轉入三槍會從事地下工作,具體幹過什麼豐功偉績無從查起,但是可以想象這人絕對是個響噹噹角色。
“你認識我?”陳青峰很驚愕,但是黨愛國後面的話更讓他驚愕。
“是陳大帥讓你來幫我們的吧,替我給他老人家帶個好。”黨愛國道,看了看身後,後門旁,雷猛換了一個彈匣,嚴陣以待,但外面那些槍手似乎對夜總會很是忌憚,沒有直接衝進來。
“外面是誰的人?”黨愛國問道。
“談不上誰的人,一幫亡命之徒,原來是汪偽政府七十六號的爪牙,個個心狠手辣,手上都有人命,抗戰勝利後這幫人如同喪家犬一般苟延殘喘,依附於某位黨國大佬旗下,專幹髒活,出手狠辣,一擊必中。”
“不能談談?”黨愛國道,“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
“沒得談,剛才已經見了血,他們即使拿了你的錢,也要殺你。”陳青峰道,“三槍會和他們不對付,抗戰時期互相仇殺,樑子很深,我出面也談不攏。”
“夜總會是誰家的?”黨愛國又問。
“杜月笙的背景,他們不敢進來,不過也只是時間問題,你們總不能待在裡面一輩子,杜老闆也不會保你們這些來路不明的人,現在只能等我的人到了再說。”
黨愛國看看手錶,距離0時只有半小時了,他當機立斷:“彥直,你先去龍華機場截住他們,我們隨後就到,如果有意外,老地方見。”
劉彥直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是!”他並不走門,而是蹭蹭上了二樓,從視窗一躍而出,外面槍聲大作,陳青峰頗為擔心:“這位兄弟怕是凶多吉少。”
“他沒事的。”黨愛國將陳青峰攙扶起來,“走,咱們去打電話,聽說三槍會在上海的兄弟不少,你能叫來多少人?”
外面正在激烈戰鬥,劉彥直躥房越脊,下面一群人追著他打,衝鋒槍的膛口焰在夜色下格外醒目,但是他們很難擊中高速運動的目標,反而被對方打死了好幾個人。
目標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屋頂上,跟丟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