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們的老大臉色鐵青,道:“進夜總會!”
“大哥,那是杜老闆的場子。”手下有些猶豫。
“進去十個人,別帶長傢伙,儘量用刀。”老大說。
夜總會內,陳青峰在打電話,他不停按著叉簧,可是聽筒裡沒有聲音,電話線被人割斷了。
正門,一撥新的客人湧了進來,分散到各處,他們眼神陰狠,腰間鼓鼓囊囊。
樂池中,爵士樂忽然停止,改為演奏《友誼地久天長》,優美的旋律響起,人們再度起舞,殺手們發現了二樓上的目標,從各個方向聚攏過來,藏在衣服下的匕首寒光閃閃。
“這回完了。”黨愛國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雷猛雖然很能打,但也對付不了十幾個人,陳青峰已經負傷,也幫不上忙,他後悔莫及,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劉彥直派走。
……
夜幕下,劉彥直一路飛奔,黃浦江中的輪船燈火璀璨,雪花在昏黃的路燈照耀下紛紛揚揚,在他穿越馬路的時候,差點被一輛疾馳的羅孚轎車撞到,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司機探頭出來大罵:“小赤佬,儂找死啊!”
劉彥直徑直衝過來,一把將司機從車窗裡揪了出來,坐進了駕駛位,車的引擎還在運轉,他簡單摸索了一下,掌握了老式汽車的懷擋操控,一踩油門,羅孚車如同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儂想哪能?”後面傳來一個驚恐的聲音,劉彥直看看後視鏡,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苗條纖細,神情很是緊張。
“借車用用,不會把你怎麼著的。”劉彥直道。
“你是什麼人?”小姑娘也改用國語問道。
“我叫劉彥直。”劉彥直說著,腳下猛踩油門,這輛八缸大排量高階轎車壓抑了許久的奔跑慾望被徹底調動出來,時速迅速上了一百公里,速度表上的指標還在不斷爬升,後座的小女孩被顛的東倒西歪,臉色慘白地緊緊抓住了扶手。
23點50分,羅孚轎車來到龍華機場,機場守衛見到車牌號碼,直接升起欄杆放行,遠處停機坪上,一架銀白色的C97運輸機正緩慢的駛向跑道。
第三十七章 劫機
飛機一旦開始滑行就無法阻止,劉彥直情急之下直接驅車撞向護欄,道路和跑道之間的木頭柵欄一撞就開,羅孚轎車咆哮著奔向跑道,越開越快,機場的守衛見狀鳴槍示警,但此刻誰也阻止不了劉彥直了。
他猛打方向盤,羅孚轎車左衝右突,躲避著障礙物,後座上的少女似乎已經適應了這種刺激的事情,抓著扶手一言不發,臉色從慘白變成了激動的緋紅。
龍華機場的跑道南北走向,長度一千八百米,綽號同溫層貨船的C97運輸機從副跑道進入混凝土鋪就的主跑道,塔臺批准起飛,並祝機組人員新年快樂,駕駛艙內,身穿B3飛行服的機師開啟各種開關,艙內儀表密密麻麻,眼花繚亂,他們心不在蔫的應答著,心裡已經在憧憬東京的燈紅酒綠。
幾年前的李梅大轟炸,把日本東京幾乎夷為平地,日本人喜歡住木頭和紙板搭建的低矮房子裡,最適合燃燒彈攻擊,美軍的轟炸點在城市中組成一個巨大的X形,不管風向如何,都能火借風勢,燒他個天翻地覆,不知道多少日本鬼子死在燃燒彈下,可笑的是,戰後日本天皇還給李梅頒發了一枚大大的勳章。
東京的復興也就是這三年間的事兒,新建築拔地而起,服務業是高度發達,麥克阿瑟將軍是日本的太上皇,駐日美軍在日本可以橫著走,只要花極少的費用就能享受到比上海還好的服務,六本木的日本妓女也比百樂門的上海舞女溫柔多了,也就是這一點才讓機組人員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本來他們的飛機是停在杭州筧橋軍用機場的,人員準備來上海過新年,將軍一個電話,他們就得連夜出動,運送私貨去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