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她竟覺得心中一軟,眼眶已蓄不住那許多傷痛之淚。
…
慕容荇微微抬頭,長身而立。月色雖暗,仍可依稀辨出他臉部的輪廓。
啊喲喲,四哥找來的人,果然都是一表人才。張弓長嘖嘖道。
卓燕只略略一笑。雲色襲來,月光頓暗,似有風起,將慕容荇衣尾翻得飄飄欲飛。
二位是否先進來坐?他開口道。
張弓長朝卓燕看看,後者卻道,張使想好了如何考較慕容公子了麼?
張弓長似乎想了一想,只聽慕容荇道,素聞張使弓箭是一絕,便是單手使箭,也是一流高手——小生初學後輩,想必不是對手。
張弓長呵呵一笑道,四個既然挑上了你,想你定有過人之處,過招就不必了——我倒是想到一件。
張使請說。
慕容公子可知道凌厲這個人?
慕容荇面色微變。昔年黑竹的金牌殺手——青龍教眼下的左先鋒?
這些名頭,倒不必提起。這個人你認識麼?
認識。有卓燕在場,慕容荇自也不便說謊。但……並不熟。
如此甚好。張弓長道。他現如今應該就在這江陰縣內。若你能替我取了他性命,我便算你透過,如何?
這一次輪到卓燕面色微變——但背光月下,卻無人發覺。他在江陰?慕容荇眯眼道。
張使這件事怕有些為難慕容公子。卓燕打岔道。慕容公子在江陰若能如此自由行動,便也不必在崇安寺避風頭了。
張弓長似乎有些猶豫,卻不料慕容荇冷冷一笑道,不妨事。我易容外出,當不致那麼容易被熟人發現。
那便好。張弓長道。
弓長。卓燕道。你當真決定如此?
說起來星使似乎一直有心護著凌厲?慕容荇微笑開口,卻多少含了些挑釁。
怎麼。四哥,你也認得凌厲?張弓長似是意外。你們以前打過交道?
當初凌厲帶人來朱雀洞找麻煩的事情,你忘了?卓燕只淡淡地道。要取凌厲性命,我是沒什麼意見,只不過你適才提到,他這次沒趁機對你下手,你也暫時想放他一放……
我那不是不好意思去找他麼!張弓長慨然道。但若事情能解決,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我也不必躲躲藏藏,不好交代了。四哥說對麼!
慕容荇也是微微一笑。既然星使與凌厲也有過節,那小生便放心了,否則我還真有點忐忑。——勞煩張使給我三天時間,三日之後,張使再來此地看凌厲的人頭,如何?…
張弓長哈哈笑道,好,你這小子,倒也爽快!反正我眼下無事。不等到凌厲的人頭,也無法回去交差——就在這江陰等你三日!
卓燕聽他們當真要對凌厲動手。無奈只得開口道,不行。
他這兩個字說得異常低沉。張弓長愕住。四哥,怎麼?
弓長,給我個面子。卓燕道。正月十五之前,不要動凌厲。
為什麼?張弓長依舊愕然。
我跟他是有些過節——不過到了正月十五,就該解決了。卓燕道。在此之前,暫時留著他,如何?
……行——行啊!張弓長道。四哥開口,有什麼不行?反正我也不差多等這幾天。不過四個到底跟他有什麼特別的說法?
過了那一天,你們自會知曉。
星使的意思,就是我到正欲十五之後再找凌厲?慕容荇插言道。
不錯。
可是到時他人在哪裡,又難以捉摸……
你儘管放心——我屆時定會把他的所在告知你。
慕容荇亦不好再說什麼,只得低低地道,是。
……
這日回了客棧,張弓長便問起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