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來頭。
慕容荇。他自語道。這名字倒是有點耳熟。
他以前是太湖水寨的人。在江湖上略有過走動。
張弓長咦了一聲。太湖的人?太湖的人豈非與我們有大大的過節?
卓燕卻是一笑。你是擔心什麼?
我不擔心——只是——太湖水寨自姜伯衝以降,又哪裡有值得四哥慧眼看上之人?
倒也並不是看重他這個人——但你是否看見他手中那柄劍?
看見了——但比起凌厲的烏劍來,殊無特別。
太湖銀標寨我們六人總共殺了三十五個。卓燕道。他那柄劍下,死了十四。
怎麼!張弓長大驚。你們那段時日的事情。他就有參與?
他是我們幾人之中,唯一使劍的。
莫非……張弓長額上幾乎滴下汗來。那個“青龍劍法”,就是他?
卓燕微微一笑。現在你還要問我為什麼找了他麼?
張弓長一哂,又一轉念,道,他身披縞素,不會是為了姜伯衝吧?
他還能為誰。
這倒是個奇聞,自己殺的人,回過頭來還披麻戴孝?
姜伯衝……若要說真正動手,倒也不算是他。師徒一場,他終究有些忌諱。
張弓長只是皺眉。無論這麼說,年輕人心機太深也不是好事。這慕容荇看著人模人樣,可這心思嘛……
他的身份,怕還很有些來歷。卓燕道。也是因為看他像是另有目的,我也不敢貿然將他薦給神君,只是現今若不給他個好身份,怕也穩不住他。
兩個大概講了講,那一邊凌厲和邱廣寒卻在另家客棧休憩。次日天氣晴好。
這般晴好的天,不免令人生出一絲懶洋洋。不過凌厲與邱廣寒卻是早早起了。兩人這房間是特地挑過的位置,從視窗可以輕易看到進出客棧的人群。
約摸午時,銀標寨眾人才果然來了。人數並不多,連林芷和夏錚在內,總共五個。只見林芷面色並不好,臉孔竟也似瘦削下去,眼眶深陷,如同徹夜未眠。
夏莊主,我們便準備在此地採購物品了。林芷道。莊主若有要事,不必拘泥於敝寨行程。
夏錚點頭道,好,我也只是歇歇,便要趕路去。那林姑娘請自便。
林芷斂衽向他行禮,便自與那三人按先前所計分頭採購諸般物品。…
夏錚待林芷走了,瞧了瞧她的方向,便四下裡看去。凌厲知他在尋自己,也便閃身自樓梯邊上招了招手。夏錚兩步上前道,昨日聽人回水寨說起凌公子遭人偷襲,眼下沒事就好——我先跟上林姑娘去。
舅舅!邱廣寒也閃身出來,叫住他。先等一等!
夏錚回頭。怎麼?
舅舅你此去,若見了慕容荇,一定會和他動手,對麼?邱廣寒道。
……那是自然。
可是……慕容荇並非孤身前來,朱雀山莊的其他人,昨天我們已碰到過了。邱廣寒道。恐怕這樣一來,我們已打草驚蛇,萬一他們反而設下圈套,引我們上鉤——
你們遇見朱雀山莊的人?夏錚道,在哪裡見的?見到慕容荇了麼?
倒是沒見到他,但是我知道他們必是一夥,眼下住在另一家客棧之中——所以我們不必特意去追著林姑娘——舅舅若真想找他,我們便一起去那家客棧。
一起去——有點太過惹人注目了。凌厲道。如莊主信得過,凌厲願試試將……
若你一個人去,那昨天就該去了。邱廣寒道。之所以沒有,就是因為——比起我們,舅舅才更應當親手將這仇人捉來呢!至於我們,還是在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