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與你一起找她便了!若尋到了她,我便將她碎屍萬段,我爹的仇,二孃的仇,小寒的仇,我都一起報了!
蘇折羽似乎不喜他如此囉嗦,微微努一努外面,示意他便走。喬羿回頭間,見她面色分明仍是血氣不足,卻也不便細問,只想起那大夫出來後對自己說過她身體虛弱,須得好好照顧之類,不免看了她一眼,才自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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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廣寒醒來已有數日,蘇折羽卻遲遲不歸,即便拓跋孤不著急,邱廣寒也要急了。
凌厲的信,她已經看過。信裡寫得很明白:他不再纏著她了,字眼不過就是還她自由,祝她幸福,他甚至留下了自己鍾愛的劍,贈予她與邵宣也作賀禮。他知道她喜歡的,因為她總是很憧憬練武;現在她可以了,他也就把劍,連同本就是她所繪的劍譜一併留下。…
也許你真的可以成為武林高手呢。他還這樣寫。
他承認,自己寫這封信的時候,是有那麼一點點隱秘的甜蜜的。他喜歡她,所以,雖然是作偽,卻又作不得偽。那些話都是發自肺腑,並不如他自己所預計的那麼苦澀,一個純陰體氣已經被溶解的邱廣寒,當然不會漠不動容。
可是正因這動容,她信了。她沒有見過凌厲的筆跡,可是這口氣,她相信,是他。沒有人強逼他——即便拓跋孤不逼他,他也想這樣告訴她,因為這才完美。既然做了一個“好人”,那就該做到底的。
但是,是誰救的我呢?
邱廣寒沒有想通,卻也知道自己是被人以內力所救,也就由此失去了純陰之體。拓跋孤說是蘇折羽,可蘇折羽人又去了哪裡?
不止蘇折羽,青龍右先鋒顧笑塵十日以來也未見過一面了。若說蘇折羽被派出去做事是常有的,顧笑塵的不見卻有點蹊蹺。
她去追問拓跋孤這兩個人的下落,拓跋孤閉口不言。
他想起十日之前,與邵宣也和姜菲那一席之後。
——那一日,邱廣寒熟睡的臉沉在陰影裡,宛若靜默的圖畫。
拓跋孤看她。他撫摸她的臉,她的手,她的身體有些許溫熱起來,他悄悄地吐了口氣、。
你說得沒錯,有時候我真的比不上凌厲。他自嘲地道。至少,他能救你,但我不能。十八年的純陰體氣就這樣消失了,不知你醒來,會是什麼感覺?
他注視著她,良久良久,才聽到顧笑塵的腳步走到了門外。教主。他的聲音有些不同往日的低靡。
他走出去,到廳中坐了,可似乎很奇怪,顧笑塵只是低頭不語,並不像是來向他報告任何事情。
拓跋孤隨手掀了掀旁邊的茶碗。沒有蘇折羽,茶也是涼的,不過他還是端了起來。
那兩個人呢?顧笑塵不說話,只能他開口問了。
顧笑塵才抬起頭來。我來是想說……我把他們放走了。
茶碗“喀”一聲脆響,拓跋孤雙目一抬。你把邵宣也放走了!?
是。顧笑塵沒有作多餘的解釋。
拓跋孤霍地站起。誰準你自作主張?追回來!
顧笑塵站著沒動,只道,來不及了。
拓跋孤面上帶了重怒,一拍桌道,你便是有心違抗我命令了?
顧笑塵不語,似乎也知道,說什麼大概都沒有用。
他奉命在席後送邵宣也和姜菲去客房休息,並守住他們離開的要道。邵宣也要他幫忙留心下邱廣寒和凌厲的動靜,一旦他們誰醒了過來,便來通知,可是這兩件事都是他做不到的。
拓跋孤交待了,不能讓邵宣也與邱廣寒見面;至於凌厲——他更知道早已被逐下了山。他不堪邵宣也那般眼神。依拓跋孤的說法,至少要留邵宣也到明天早上——可那卻等同於是對凌厲的謀殺吧?利用他或不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