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笑塵尚可忍而不語;可這般有心要他死,他卻忍無可忍,只能選擇將一半的真相告知邵宣也。
所謂一半的真相,是他到底沒有說是拓跋孤趕走了凌厲,而只是假裝剛剛得到了訊息,說凌厲醒來自己跑走了。大驚失色的邵宣也自然立刻與姜菲下山去追。有顧笑塵的幫忙,離開這個地方,也並不難。
只是,欺瞞了拓跋孤也令他心裡不痛快。他只是儘可能地拖延了一會兒,確定兩個人已經走遠,才來尋拓跋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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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九
拓跋孤的大怒根本不出所料,以他一貫的決絕殘酷,他一怒之下做出什麼來都可能,不過顧笑塵還是帶了一絲僥倖,想看看這個一直以來還算器重自己的拓跋孤,是否會對自己網開一面。可是拓跋孤將那個已裂開的茶碗在桌上一放,已道,既如此,你從今日起,不必做我的右先鋒了!令牌交出來
顧笑塵心中輕輕驚了一驚。他沒動手要自己性命,該說他已經網開一面了麼?他便伸手去懷裡摸牌子,正拿在手上,程方愈匆匆忙忙跑進來,道,教主!忽然見顧笑塵面色難看地站著,不覺一愣,道,顧大哥怎麼了?
你來得正好。拓跋孤看了他一眼。你拿了顧笑塵的牌子去給霍右使,讓他給我記下,自今日起,顧笑塵不再擔當青龍右先鋒之職,右先鋒暫由他副手接替,聽明白了麼?
程方愈大驚道,教主,怎麼回事?——在拓跋孤的決定面前,他大部分時間可能會保持沉默,可顧笑塵是他好友,他豈能忍得住,忙道,——無論如何,右先鋒一職歷來是顧家所任,隨便換了別人怕不是那麼合適吧!
哼,本座不需要一個不聽號令的手下!拓跋孤看著顧笑塵道。這一次是不做右先鋒,如若還有下一次,你最好自己離開青龍教!
顧笑塵臉上的肌肉輕輕顫了一下。他攥緊了那個令牌,遞給程方愈。
如若教主準笑塵回家看看,笑塵一定不甚感激。
——這句話的意思亮出來,便是“我現在就離開青龍教,不幹就不幹了”。程方愈深知他此言定是火上澆油,如何敢伸手接他令牌,只道,不行啊顧大哥,萬不可衝動——教主也知道顧先鋒歷來忠心不二,再是什麼樣的事情也……總之,顧大哥,若真有什麼事惹惱了教主,便快快認錯請罪,教主寬宏大量,定會……
何必多費唇舌。顧笑塵抬頭看著拓跋孤。要說我有錯,沒錯,我的確沒依照教主的意思做。可我就是同情邵宣也,也同情凌厲。我便是見不得教主這般對他們,我便是存心放走了他——我全不後悔,再來一次,我照樣如此!
拓跋孤手掌往那桌上重重一拍,怒道:“顧笑塵,你以為你讓他們走,他們便能追上凌厲?”
“我不管他追不追得上,我只管我若不放他,我心情很不好!”
程方愈大概也曉得是什麼樣事情了,驚訝無已,也不知如何相勸,怕拓跋孤更怒之下要做什麼,忙往前一跪,道,教主,顧大哥一貫是這樣口沒遮攔的,可他其實未必是那個意思,求教主息怒,看在他,看在他以往……
我正是看在以往的份上!拓跋孤面色繃至發青。好,顧笑塵,你要回家,我如你所願,你可以永遠不必再回來了!
多謝。顧笑塵反而平靜吐字,棄下令牌,回身就走。
外面的天空,是很深很深的藍。
拓跋孤沒有殺顧笑塵,非是他善心大發,而是他知道顧笑塵在這青龍教裡的人緣。即便如此,把他撤得輕描淡寫,在青龍教內仍然不啻軒然大波。在此之前教內諸人對拓跋孤已算佩服,可也正因為此,在這青龍教尚不算完全穩定的情形下突然作出這樣決定,實在也叫人費解。
』有拓跋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