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還沒有趕到指定地點,或是剛趕到指定地點,日本人便已飛一般地過去了。
入朝以來,除了跑步還是跑步,根本未打一場像樣的仗,許奐惱火得很,這有辱他的威名,以至於他都不好意思向國內飛傳戰報,害得國內總參謀部等待訊息的人心急如焚。
戰報上傳推遲了一天,但依然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成績單來,許奐怒氣沖天拍馬從後軍趕到中軍,又從中軍趕到前軍,第十六軍軍長張志明忐忑不安地陪同在一旁。出發之前,為了爭功,他死皮賴臉地要走在第十三軍的前面,許奐乜斜著眼答應了他,可現在第十六軍不僅沒有美滋滋地打上一場勝仗,反而連跑步都輸給日本人,不用許奐開口,他自己也覺得第十六軍此次是丟盡了臉。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連腿比你們短的小日本也追不上,還妄想好好教訓人家?”張志明嚴斥第十六軍突前部隊第64師第192團團長梁書尚的無能,“你們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打中國人時牛氣沖天,打外國人時卵樣熊熊,還豪言要向第一集團軍的前輩們看齊,我看根本沒得比!”
梁書尚臉上淌著豆大的汗珠,不敢出聲。旁邊冷眼靜觀的許奐不動聲色,看著口若懸河教訓下屬的張志明,他倒是第一次發現張志明有干政工的才能。他不屑地睇一眼,走出小屋,如果教訓人有用的話,還辛辛苦苦趕過來幹什麼?
軍務秘書劉光明緊跟著他,另還有兩個朝鮮人,一個是翻譯,一個是朝鮮國王派來聯絡的大臣。
外面,毒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一些樹蔭下、小屋簷下,躺滿了跑得筋疲力盡的戰士,一些戰士手拿著溼了又幹,幹了又溼,早已發黴變質的乾糧就是吃不下,卻瘋狂地往嘴裡灌著水。
許奐走一位年輕戰士,年輕戰士慌忙起身想向他敬禮,誰知一個站立不穩,嘶牙裂齒地又倒了下去。許奐與劉光明連忙扶住他,“你別動,坐下來!”許奐溫和關切道。
年輕戰士坐下後,許奐拿起他的腳,要脫他的鞋,年輕戰士漲紅著臉,急忙阻止:“長官!不要!不要!”
許奐不容分說,一把脫下年輕戰士的鞋,驟然一股難聞的味道如放屁般衝出,比女人腋下的孤臭還要臭,許奐強忍著刺鼻的難受,旁邊的劉光明已捂著鼻痛苦的別過臉去了。
原本是全白的年輕戰士的布襪,若染過一般,黑白分明,腳裸之上部分黃白,腳裸之下部分黑白,而且黑的那一部分還硬得可以敲碎核桃殼,顯然是很久未洗了。
“把襪子脫下吧!”許奐嘴在溫和地吩咐,鼻卻在劇烈的聳動。
年輕戰士羞赧道:“長官!不要了吧!”
劉光明在一旁實在受不了了,直想早點逃脫這原始化學武器的攻擊,遂惡怒怒道:“別羅嗦!長官叫你脫,你就脫,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許奐蹙眉,狠瞪一眼,劉光明不敢再出聲。
年輕戰士澀澀地脫下襪子,腳上溼淋淋的,許奐抓住他的腳腕,只見腳底板處四五個小指頭那麼大的水泡鼓冒冒地長在上面。
“痛嗎?”許奐輕聲問。
“不痛!”年輕戰士咬著牙搖搖頭。
許奐倏地站起來,他大步走向小屋,裡面張志明滔滔不的絕訓斥聲還沒有結束,許奐不得不佩服他的“雞婆”。
“別說了!令所有部隊停止追擊,就地休息!”許奐截斷命令。早被訓得火起的第192團團長梁書尚如釋重負,長長鬆出一口氣,無比崇拜地向英明的許奐長官望上一眼。
張志明愕然以對,不明白許奐怎麼又不著急了?“司令!不追,日本人可就逃遠了!”他懷疑許奐是不是下錯了命令。
許奐瞪一眼:“你去外面看看,戰士們還能跑得動嗎?”
張志明愣然,許奐冷冷道:“連日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