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若溪在侯夫人身旁侍候,見飯菜擺好便淨手親自佈菜。
“我這本沒什麼規矩,你不用這樣服侍。”侯夫人見狀笑著回道,“你瞧,那些姨娘都知道我的脾氣,這會兒子都在自己屋裡吃飯呢。”
若溪這才發覺沒有姨娘過來請安,原來是侯夫人准許的。不過一大早就瞧見一群鶯鶯燕燕在自己跟前晃盪確實不舒坦,更何況這些鶯鶯燕燕都是衝著侯爺來得,有幾個是真心服侍侯夫人?若溪想起來早上的梁姨娘,自己過門不過第四天,她就這般按耐不住了。
“太太真是心底善良體恤下人,我自當以太太為榜樣。打明天起,我就吩咐梁姨娘和羅姨娘不用早上到我跟前立規矩了。本來我年紀就比她們小,加上進府時日又短,在她們面前還真是坐不住,被服侍的渾身不自在。”若溪聞言忙回著。
侯夫人聽罷眼中有一絲讚賞閃過,真是個玲瓏剔透的丫頭,立即就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她不僅活學活用,還打著自己的名義輕描淡寫就小戒了不安分的姨娘,真真是高明!
不是若溪剛進門就想立威,只是那梁姨娘明目張膽當著她的面就勾引宜宣,把她這個正經奶奶置於何地?她這個奶奶雖說只有個名號,卻也不能讓一個姨娘爬到頭頂上!
第一百零四回
若溪在瀲灩閣侍候婆婆吃飯,隨後跟著她去了老太君的安福居,走到院門口見到二太太帶著田暇綾、若影和六姑娘,還有三太太、房貴妾帶著七姑娘、八姑娘過來。若溪是晚輩,忙給三位嬸母見禮,三位姑娘和田暇綾、若影叫了聲二嫂。
田暇綾覷了她一眼,這聲二嫂叫得是滿心的不願意,以她的家世和自恃程度,怎麼能情願跟若溪做妯娌?
她竟看不出若溪有什麼過人之處,能跟她平起平坐。看模樣,頂多跟她打個平手;論才情,略勝她一籌;比家世,簡直是不能相提並論,小小七品芝麻官的庶女。哼,不過是會些狐媚手段,勾得一個個漢子丟了魂!想到這裡,她盯著若溪的眼神中多了些嫉恨。
若溪扭頭瞧了她一眼,見到她尚未來得及斂去的眼神心下了然。人家是湖北總督的嫡親女兒,怕是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可惜她即便是萬般不情願,這一聲二嫂是叫定了!
進了安福居,丫頭碧荷打裡面迎出來,說是老太君剛剛吃完飯正在裡面喝茶。眾人魚貫著進去,果然見到老太君在羅漢床上坐著,胡嬤嬤站在她身後正輕聲說著什麼。
眾人見禮,聽見老太君賜座然後坐下。老太君搭了眾人一眼,瞧著侯夫人問道:“怎麼不見四丫頭?”
“昨夜著了涼,今個兒一大早小丫頭就過來回稟。我已經打發人請了大夫過來瞧過,開了藥讓靜養幾日。”侯夫人忙笑著回道,“那丫頭身子骨太弱,吹個風或是走了覺準不舒服。”
“嗯,那就讓她好生養著,別想著請安不請安的事,孝敬不在這上面!”老太君聞言喝了口茶說道。
若溪聽了心下一動,看來她的這位親小姑子並不受老太君待見。自己不過是手腳冰涼,老太君便賜了養生丸,眼下聽見她病了只輕描淡寫說了一句。細品這句話,卻也不完全是關切的意思。
“我把那副護膝做好,今個兒給老太君帶來了。”若溪笑著說道,桂園聽了忙把東西拿上來。
老太君吩咐胡嬤嬤收好,笑著說道:“你先前送的那副我整日不離身的帶著,眼見有些髒了卻脫不下去。這下好了,換洗的來了。”
“二嫂子真是心靈手巧,我聽見六弟整日把什麼小人書的掛在嘴上,為了這個還去跟侄女、侄兒說小話呢。”田氏笑顏如花的說著,“前幾日送給我們的潤膚膏甚是好,只可惜我對花粉過敏不敢用,倒是都給了妹妹使。你快說說,這些新奇玩意兒都是哪裡來的?若是我們學會了,也省得總是麻煩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