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潤膚膏做起來不難,難的是一個‘巧’字。”若溪笑著回道,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這是再說自己有意拉攏人心,她若是不把做得方法說出來,恐怕就坐實了她的說法。
若溪瞧著幾位太太感興趣的眼神繼續說道:“採集春分那日的白玫瑰花的花瓣,搗碎取汁,再採集寒露那日的露水半瓶混合。把它們混在瓶子裡裝好,放置三日後再加入前一年夏至那日採來的新鮮蜂蜜三匙密封至背陰的地方。過了小雪,開啟就可以早晚用了。”
“哎呦呦,難怪二奶奶說難在巧字上。這春分若是白玫瑰不開就不得,寒露那日沒露水又不行,夏至若是忘了採取新鮮的蜂蜜還是不中用。這三樣準備齊全就得半年多,再放置到小雪,這就一小年了。嘖嘖,真是難得啊!”胡嬤嬤聞言笑著說道。
田氏聽了追問道:“二嫂子是打哪看來的方子?怎麼這般刁鑽古怪?”
難不成告訴你是從紅樓裡看來忽悠你的?若溪心裡暗笑回道:“當年我在田莊上住著,偶爾遇見位道長,他送了我這個方子。說來也奇怪,第二年竟把這三樣東西都得全了。我便做了一瓶心想試試,沒想到效果很好。打這往後我便每年都想著,不過中間還是有一二年不得。”
“原來是方外之人的仙方,怕是隻能有緣人才能得之,強求不得!”老太君禮佛多年,說話總是帶著些禪意。
若溪聞言笑著說道:“還是老太君看得通透,我還為今年沒收集到寒露的露水懊喪呢。”侯夫人等人聽了眼中明顯有失望閃過,看來用完這一瓶就沒了。
“我只當妹妹是個難得的伶俐人,沒想到見了二嫂子才知道什麼叫玲瓏剔透。難怪老太君疼在心坎上,你們家裡可還有姐妹?哪日帶過來瞧瞧,恐怕又是個拔尖的美人!”田氏親熱的拉著若影的手,臉上滿是真誠的笑容。
若影聽了忙回道:“姐姐見笑了,家裡只剩一個十妹妹見人就不敢說話,出不了大場面。”
“見到二嫂子和你就知道這話是謙虛!”田氏狀似不經意的說著,“一般人家的嫡女也沒有你們這份氣質和才情。”
若溪彷彿沒聽見一般,雲淡風輕的坐著喝茶。她知道不用自己出手必定會有人收拾田氏,即便自己出身不高,可眼下卻是侯府正經二奶奶。田氏當著下人的面如此明譏暗諷,這不是在為難自己,是在打林宜宣的臉,打侯夫人的臉,打侯府的臉!
她看起來一臉的精明,實則卻是個沒有腦子被慣壞的大小姐。不過見她性子不好相與,說話刻薄處處和她們姐妹為難,恐怕若影的日子不好過吧。若溪忍不住瞥了若影一眼,見到她不敢回話又面帶傷心的模樣暗自嘆氣。
侯夫人聽了田氏的話一皺眉,卻不等她說話,就聽見房貴妾淡淡地說道:“嫡出也好庶出也罷,最主要的是要有福氣!咱們不往遠了說,單說宮裡面的太妃娘娘。先皇的妃子只剩下娘娘尚且身子硬朗,皇上尊敬孝順,王爺更是不用提,真真是福壽綿長啊!”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出身武將世家,怎麼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老太君斂去臉上的笑容說道。
田氏聽了臉色一變,突然記起老太君不過是陪嫁丫頭出身,她應該最在意人家說什麼出身的事。她光想著怎麼打擊磕磣若溪,竟把這個忽略了。
“老太君教訓的是,我失言了。”她慌忙說著,瞥見自個兒婆婆正不喜的瞧著自己。
若溪卻盯了房貴妾一眼,心裡暗道她是個厲害角色,難怪能排擠掉三太太在侯府得臉。簡簡單單一句話,便一下子挑起了老太君的怒火,田氏立馬成了炮灰。看著坐在她身旁的七姑娘、八姑娘,不難明白她出頭的用意。
她似乎感覺到若溪的目光,抬起頭朝著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若溪忙也笑了一下算是回應。這功夫黎媽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