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
食堂角落的那張桌子上,頂著一頭頑強天然卷的黑髮青年差點把杯子裡的牛奶全都噴到對面同期的臉上,他看起來真的很想笑但是又在因為不知名原因而忍耐,最後把表情變得十分之扭曲。
“……”
諸伏景光一言不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側臉,那裡現在還青紫著一片。
他嘆了口氣,大發慈悲:“想笑就笑吧,松田。”
坐他對面的松田陣平頓時趴在臂彎裡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笑聲,期間夾雜著不成句的詞語,依稀能聽出什麼‘咖哩俠’和什麼‘因果報應’,更讓人摸不著頭腦。
起碼當伊達航精神抖擻地從食堂外面進來,直奔好友們坐的這桌時,滿臉就寫著‘發生了什麼’的迷茫。
伊達航左看看正黑著臉抿著唇瞪向松田陣平的降谷零,和他身邊狼狽得彷彿昨晚和絕地武士大戰二百回合過的諸伏景光,右看看趴在桌上笑到齜牙咧嘴的松田陣平,和他身邊努力憋笑並跟諸伏景光交流起‘如何快速去痕跡’的萩原研二。
“諸伏,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會又私下打架了吧?”負責任的伊達班長感到困惑,畢竟這次受傷的是平時還算守規矩的諸伏景光,“說起來,諸伏剛才早課沒出現,也是因為這個嗎?”
“是啦,班長你先坐下來吧,我們慢慢給你解釋?”萩原研二忍著笑建議道,順便好奇地問了一句,“剛才教官叫你過去原來不是因為這個嗎?”
“嗯?”伊達航隨口,“不是啊,教官是跟我說有個同學退學了的事情……”
他端著自己的早飯坐下,同時,苦主諸伏景光今天早上不知道第多少次嘆氣,並再度解釋了起來,大家的注意力也主要都放到了他身上。
伊達航於是聽到了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是說昨天晚上有人撬開了你的宿舍門,跑進去把你按在床上揍了一頓,還留了張寫著‘咖哩俠的復仇’的紙條,然後就逃跑了……?”班長不懂,並大受震撼,“原來教官早上把我叫過去認字跡是因為這個啊!”
“不僅、不僅是這樣!”松田陣平那邊像是已經笑夠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地顫著聲音說,“噗咳、那個把景旦那打了一頓的咖哩俠,據說還一邊揍人一邊陰沉地說‘你這個甜咖哩□□!’……啊笑得我肚子好痛,萩後面你來。”
萩原研二在旁邊清了清嗓子接話:“糟糕的是,昨晚全校斷電,宿舍的監控沒有拍到入侵者的模樣,而就在隔壁宿舍的我那個時候其實還沒睡著,但我的確根本沒有聽見隔壁宿舍的任何動靜。”
警校的宿舍實際上隔音效果也沒有多好,別說那麼激烈的一場架——光看諸伏景光臉上和露出來的面板上被揍過的痕跡就知道有多激烈——就是單純從床上滾下去,隔壁都能聽到咚的一聲。
“這說明入侵者提前調查過了宿舍的環境,或者說,他就是警校的人員。”降谷零對於幼馴染被莫名其妙
打成這樣感到非常生氣,他的臉都顯得更黑,“所以才能把打架的分貝都控制得這麼精準……說不定這樣幹過不止一次!”
明明是警校人員卻這麼蔑視學校規則,還對無辜學生大打出手,那個‘兇手’一定是個危險人物!
“我倒是覺得他揍人的時候找的藉口真的很搞笑啊,搞笑到都像真的了。”松田陣平沒忍住又笑了出來,他用左手撐著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要是真的有什麼激辣咖哩俠,他不就更慘了嗎?”
畢竟大多數日本人的口味比較清淡,咖哩方面比起激辣,當然是甜咖哩的受眾更多,那所謂的辣咖哩俠豈不是根本揍不過來嘛!
他們都知道神秘人說的都是轉移注意力的藉口和玩笑,紙條也只是轉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