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中樂觀地寫道,甚至連小兒子“老白鼻”也嬉笑他,“你看,公公不信話,不乖乖,過生日還要吃瀉油,不許吃東西哩!”
【淋漓】
梁啟超精力過人,感情充沛,文章常一氣呵成。他寫文章,常一寫就是幾萬字至十幾萬字,連續寫兩三天時間,寫罷方才休息。一次他把寫好的手稿交給學生後笑言道:“你們玩了兩天,我成書一本,現在我要倒頭睡覺去了。”
梁啟超身材短小精悍,相貌禿頂寬下巴,目光如炬,他喜穿長袍,步履穩健,風神瀟灑,顧盼生輝。他精力充沛,至死不衰,讓人嘖嘖稱奇。他曾接連三十四個小時不上床歇息,寫成洋洋數萬言的《戴東原哲學》。
梁啟超喜歡召集學生一起圍坐雜談,談必竟夕。梁先從文藝談起,接下來古今人物、世界趨勢,海闊天空,無所不包,到談起鬼怪玄學時,大家莞爾一笑,明白今天談話快要結束了,這時天已大亮,僕人端點心進,大家吃完方才各自休息。
姜亮夫回憶,梁啟超可以“五官並用”,即可以同時做好幾件事情而且不分心。一天,姜到梁啟超家中,梁啟超要寫對聯,讓姜幫忙拉住寫對聯的紙。剛要動筆,梁啟超吩咐助手說:“你明天九時到王先生家去送一封信。”剛寫了兩個字,兒子告訴他“有電話”,他隨即吩咐兒子去回話,這時手中筆未停,邊說邊寫。兒子退出,家人送信近來,他叫家人讀信,他一邊聽一邊寫,聽完,吩咐回信大意。家人又送早點上來,他眼睛稍看了一下,又邊寫邊說,早點中某東西不要,某東西再加一點。姜亮夫很慌,生怕他把對子寫錯,但他沒有一個字出差錯。姜亮夫由此想到古人說的“五官並用”。
黃伯易也回憶過樑啟超的“五官並用”,右手在寫文章,左手卻不停揮扇,有時一面在寫,一面又在答覆同學的問題。當他寫完一張,敲一下床面,讓他的助手到另室取華文打字機的列印稿,一篇還未打完,第二篇稿又擺在桌面了。黃伯易覺得,他的五官並用,不但不致令人感覺冷漠,反而從他的一顰一笑的問答中流露出熱情。
馬相伯演說時語速很快,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聽講者很難將他的話記錄下來。1907年,馬在日本發表演說,梁啟超去聽演講,把他演說詞記錄下來,馬看了異常高興,常對人言:“我的演說,只有梁啟超聽得明白,他能夠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
梁啟超逃亡日本,用很短的時間學會了日文,有說一個星期,有說半個多月的,還有一種說法是在船上一夜便通日文。梁啟超在《論學日本文之益》一文中寫道:“有學日本語之法,有作日本文之法,有學日本文之法,三者當分別言之。學日本語者一年可成,作日本文者半年可成,學日本文者,數日小成,數月大成。”
梁啟超自述:“我每天除了睡覺外,沒有一分鐘一秒鐘不是積極的活動,然而我絕不覺得疲倦,而且很少生病,因為我每天的活動有趣得很,精神上的快樂,補得過物質上的消耗而有餘。”
梁啟超缺乏流利的口才,但因感情充沛,演講頗感動人。一次,馮玉祥邀請梁啟超給西北軍講話。梁情感興奮,滔滔不絕,馮玉祥被感動的放聲大哭,全軍將士也跟著哭成一片。
在清華上學時,梁實秋曾聽過樑啟超演講的《中國韻文裡表現的情感》,梁實秋回憶說,梁(啟超)先生情感豐富,記憶力強,“用手一敲禿頭便能背誦出一大段詩詞”,彷彿敲幾下之後,記憶力便又暢通。
梁實秋在《記梁任公先生的一次演講》中寫道:“先生的演講,到緊張處,便成為表演。他真是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有時掩面,有時頓足,有時狂笑,有時嘆息。聽他講到他最喜愛的《桃花扇》,講到‘高皇帝,在九天,不管……’那一段,他悲從中來,竟痛哭流涕而不能自己。他掏出手帕拭淚,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