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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期間,熊十力對“左”的一套極為反感,卻又無可奈何。他晚年為自己訂有“三戒”:不出門、不會客、不寫信,衰年求靜,聊以卒歲。在萬般悲苦中,他曾作一聯寄友人:“衰年心事如雪窖,姜齋千載是同參。”

後來,由於抄家、批判等變故,熊十力精神有些錯亂,不斷給中央領導寫信,還經常寫很多紙條貼在褲子上、衣帽上、門窗上,連褲襪之上,都寫著對“文革”的抗議。為此他常常在街上遭人圍攻,他卻依然我行我素。

1966年夏,當熊十力在《人民日報》上看到《橫掃一切牛鬼蛇神》一文時,傷感至極。他不斷地給中央領導人寫信,硬讓家人寄出去,還經常寫很多小紙條,甚至在褲子上,襪子上都寫著對“文革”的抗議。他常常穿著一件褪了色的友布長衫,釦子全無,腰間胡亂地扎一根麻繩,獨自一人到街上去或公園裡,跌跌撞撞,雙淚長流,口中唸唸有詞“中國文化亡了!中國文化亡了!”直到實在走不動了,才坐到地上休息。這時,悄悄尾隨於後的小女婿(熊再光的丈夫彭亮生)才敢露面(熊十力不讓家人跟著他出來),攙扶著他,慢慢地走回家去。

1968年,熊十力在家曾絕粒求死,後改為減食,以求速死。但此時他在仍不停地寫書,寫了又毀,毀了又寫。春夏之交,熊十力又患肺炎,病後不肯服藥,送醫院前已發高燒。在虹口醫院治療後基本好轉,但他習慣於一清早開窗,又患感冒。由於他病體衰弱,心力衰竭,搶救不及,於5月23日上午九時與世長辭,終年八十四歲。

熊十力先生逝世這年,身居臺島的牟宗三似有感應,在這年的三月寫了一篇懷念老師的文章,他在文中深情地說:“我常瞻望北天,喃喃祝問:‘夫子得無恙乎?’他住在上海,究竟能不能安居樂業呢?今已八十多歲,究竟能不能還和當年那樣自由講學、自由思考呢?我們皆不得而知……”

【傳承】

熊十力的全部工作,簡要地說,就是面對西學的衝擊,在儒學價值系統崩壞的時代,重建儒學的本體論,重建人的道德自我,重建中國文化的主體性。他的學生唐君毅、牟宗三、徐復觀正是在他的精神感召之下,沿著他開創的精神方向和他奠立的形上基礎而加以發皇、擴充套件、深化、揚棄的。學界把他們師弟視為現代新儒學思潮的中堅。

牟宗三與唐君毅,徐復觀同為熊十力的三大弟子,但要數牟宗三跟隨熊十力的時間最久,受教也最多。

牟宗三曾說:生我者父母,教我者熊師,知我者君毅兄(唐君毅)也。

吳森先生評論說:從牟氏自述學思的經過,影響他一生為學及思想最大的是熊十力先生。從熊先生的學術和人格里他才體會到生命和價值的意義。沒有熊先生的啟發,牟氏可能一輩子治邏輯及認識論而不會折返儒家的道路。這大轉變,就像聖保羅的歸於基督。保羅後來成為教會的殉難者。牟氏也成為現代儒家思想的一大支柱。這種走曲折險阻而成功的路,在現代中國的思想界,似乎未有第二個例子。

牟宗三對熊十力哲學及其以前的中國哲學作了批判地繼承。牟宗三所繼承的不是熊十力的哲學系統,而是熊十力的哲學精神。熊十力從生命格範與哲學精神上極大地開啟了牟宗三;牟宗三在生命格範與哲學智慧上繼承、高揚、拓展和推進了熊十力。

熊十力有二女一子:長女幼光,在北京航空學院退休,次女是再光,現在上海居住。其子世菩,曾就讀西南聯大,後在上海船舶研究所任職,已去世。其子有二子二女,兩女孩名分別為“原”、“儒”。而二子各育一女,命名又為“明心”、“明宗”;也是後輩對老人的紀念。據說其曾孫女熊明心是上海復旦哲學系碩士生,免試推薦去德國讀書。

【敬譽】

蔡元培稱熊氏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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