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顯然頗有修為,顯然也是一名記名弟子,另外一名丫鬟見得這般,當即也是上前,合攏而上,擋住了澹臺雪影的身影。
澹臺雪影不說話,望著這兩個丫鬟,漸漸皺起了眉頭。
她冷眉漸豎,兩個丫鬟見狀,當即跪下了去。
丫鬟雖然跪在地上,眉目低垂,那語氣之中卻是沒有半分畏懼之色,從容念道:“請小姐恕罪。”
跪立的丫鬟言語之中的這一聲之中竟有些強迫之意,澹臺雪影聽完,漸漸皺起的眉頭卻是沒有半分放鬆,淡淡道:“我只不過是出去走走罷了。”
澹臺雪影少有妥協之時,兩個丫鬟本來以為難以對付,大氣不敢鬆懈一毫。若是澹臺雪影想要動手,毫不懷疑的是這一刻兩人便皆要上前,一發止住她。另一個頗為年長一些的丫鬟聽得澹臺雪影這番話,當即放鬆了一下,起身柔聲笑道:“小姐,融雪的天可不大好外出,這冷寒溼氣可兇猛著呢!尋常人家都是在屋裡裡面窩著烤些火,應得暖暖身子愜意著呢。若是小姐覺得悶得慌,不妨讓奴婢們給小姐說說故事,解解乏也不錯呀!”
年幼的丫鬟當即便是喜悅的接話道:“是啊是啊!現在小姐體內的靈力盡數被封印起來了,體格髮膚沒有靈力氣場的防護的話,也和這雪城外面的百姓差不多。現在出去的話,若是沾染了些許冷風,那可不大好啊。”
澹臺雪影聽得這一句話,疑聲道:“你怎麼知道我體內的靈力被封印了起來?”
“撲咚”一聲,兩個丫鬟皆是又跪立在地面之上。
年幼的這一名丫鬟此時臉上竟然顯得有些蒼白,卻是不說話了,全然沒有方才那般活潑摸樣。
“他讓你們監視我嗎?”澹臺雪影又是疑問了一下,她這一問之下,那年幼的丫鬟當即便是把頭垂得更低。
而年長一些的那名丫鬟卻是從容了的微抬頭,神情有些無奈,不答反勸慰的說道:“還請小姐回裡屋吧,這冷冰冰的地面,奴婢們即便是下跪也是希望跪在屋子裡面。還請小姐不要為難我們。我等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澹臺雪影點了點頭,卻不為難她們,轉身折轉小徑,拾階而上,朝裡屋步行而去。
跪立的兩個丫鬟皆是起身,同時撥出了一口氣。兩個丫鬟急忙跟上腳步,兩人走至藤蔓架下的時候,澹臺雪影卻是在石階之上停立下了腳步,定住了身形。
她身形頓立,如那年冰化在空的雪柳初融,轉身了過來。
池水游魚,人過藏驚。不只是魚,連同兩名可人的丫鬟也是大吃了一驚,如臨大敵。兩個丫鬟身形矯健,縱躍之間當即便是橫立在澹臺雪影身前,而在兩人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然是催動起了一道淡如奶色的靈氣牆壁,連同手中兩道劍也是出了劍鞘,在空中嗡嗡作響了起來。
這一相見,在他看來,卻是不過十幾日的時光,而在澹臺雪影看來,卻是已經遠遠的過了三年之久。
時光如白駒過隙,三年之後的今日,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不知道,她在上“風火流煙島”見他未果之後,便獨自一人又去過“古泉寺”,他不知道在他走後,一直便有一個人影在身後,久久不曾離去。還有北國的許多個星光夜空,有一個人在凝望她,她卻是在望著南國水鄉。她也曾到極東諸島,嘗試看南國之雪,每年皆是有一月的光景……
她就這般站立在臺階之上,清風拂面不帶彩妝亦是素顏至雅。她冷淡的面容之上,未曾有過什麼笑容,再一次見他,似乎構想了諸多的場面,可能唯獨沒有想過會缺少她少有的笑容。
若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她或許也是知道,這一次婚期臨近,他便是前來觀喜宴的。不周山之約,已然過去三年光景,塵封的記憶剎那間甦醒。
澹臺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