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王大郎心中打鼓,再問到後面一家人家時,那家有個年輕男子,一聽王大郎說出那婦人的音容笑貌,當即淚流不已,哭道:你說的這個婦人是我難產死去的媳婦呀。
“王大郎聽了驚駭不已,將自己這幾日遇著那婦人之事原原本本與那家人家說了。那年輕男子便去莊裡找來幾個閒漢,與那王大郎一道去了那片林子。林子中的樹木遮天蔽日,林子裡的墳墓一片連著一片。原來那莊子裡的人死了,都抬到這林子中下葬,那男子媳婦的墳墓自然也在其中。
“王大郎越往裡走越怕,想想些許銀子便是不要也罷,便出言勸阻那年輕男子,誰知那男子只道死去的媳婦又活了過來,無論如何要去救她。且說那男子找到了自家媳婦的墳,帶人將棺材挖了出來——”
月明風晴等人嚇得抖抖霍霍,桑果也靠過去,與她們擠在一處,遠遠地避開阿寶。阿寶好笑,從火盆中扒了幾隻栗子出來,自顧自地剝了吃掉。
武姨母見眾人害怕,心中得意,繼續道:“眾人合力將棺材挖出來開啟後,你道里面有什麼?那人的媳婦躺在裡頭,屍身並未腐爛,面目栩栩如生。更奇的是,裡頭還坐著個兩三歲的小娃娃。那小娃娃是個卻是個如假包換的活人,手裡正抓著王大郎賣的吃食,啃得津津有味。原來那男子的媳婦便是兩三年前難產死掉的,算一算,與這小娃娃的年紀正好一樣。”
這下眾人又聽得唏噓不已,連阿寶也感動得掉了兩點眼淚,拉了桑果的袖子擦了。
恰巧此時阿嬌從裡頭出來,與阿寶道:“你不要只顧著自己,也給我泡一杯茶送到裡頭去。”又向武姨母笑道,“姨母今日說的這個,我從前已聽過兩次,如今聽來,還是一樣覺得嚇人。”
武姨母笑道:“從前的事,你如今倒想的起來了,想來是近來的藥方子好。”
阿嬌驟然變了臉色,半響方不悅道:“想起來也罷,想不起來也罷,從前的事總是糟心的多,姨母以後不要再提了。”言罷,慢慢轉身退回裡間,將簾子“啪”地摔下。
第41章 莫家阿寶(三十一)
武姨母便坐不住了,起身要走。阿寶等人正聽得熱鬧,紛紛拉住,不許她走。片刻,阿嬌又從裡間伸頭出來嗔道:“阿寶,我的熱茶呢?”
風晴此時已泡好一杯熱茶,笑嘻嘻地將托盤遞與阿寶道:“要你送進去呢。”
阿寶不願去阿嬌的臥房,便將茶杯接過,塞到另一個名為小朵兒的新來的婢女手中道:“不許使喚我,我吃多了,走不動。”
小朵兒無奈,只得端著茶送到裡間去。不到片刻,小朵兒又面紅耳赤地流著兩道鼻血從裡間走了出來。
眾人唬道:“好好的,怎麼流了鼻血?這卻是什麼緣故?”
小朵兒尚不知道自己流著鼻血,伸手一抹,抹了滿手的血,也嚇了一大跳,忙疾步走到門外,伸手將手上的鼻血往靠在院牆上的笤帚上擦抹。
武姨母忙喝道:“糊塗孩子!你不會用帕子擦麼?人的血是最有靈性的,你隨手亂抹,時日久了,只怕要作怪!”
眾人一聽,便不管小朵兒了,紛紛問武姨母:“這話怎麼說?這話怎麼說?為何會作怪?又如何作怪?”
武姨母飲下一口熱茶,方道:“這是古來便有的說法。若是不小心受傷流血,萬萬不可將血隨意擦抹在樹上、笤帚上,因為人身上流出的血最是有靈性,天長日久,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