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洪仲嶙那張令我討厭的臉。
我決定無視他,直接撲過去抱住張家涵的腰賴到他懷裡,蹭了蹭,滿足地東嗅嗅西聞聞,又扒開他的衣領看他有沒有傷口,又觀察他的神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不妥當的情緒。
出乎我的意料,他的狀態很好,甚至,比我在醫院跟他分開時還要好。
“好了,張哥才死裡逃生,可禁不住你這麼鬧。”袁牧之坐進車子,把我從張家涵懷裡提溜出來,摸摸我的光腦袋說:“張哥,你可別說,這小子剃了光頭,摸起來手感還挺好,你要不試試?”
張家涵笑出了聲,我把腦袋朝張家涵那伸過去,他果真摸了兩下。
“怎樣?好摸吧?”袁牧之得意地問。
張家涵帶笑點了點頭。
“哥哥,”我撲過去抱住他,熱心地建議,“不然你也剃光頭吧,很涼快,而且我們可以一樣,這樣別人一看到就會明白咱們是一家人。”
張家涵笑而不答,這時洪仲嶙在一旁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我雖然不願意見到他,但還是不得不問:“是你救了他?”
“不算,”洪仲嶙搖頭說,“我只是找到家涵。不算救他。”
“哦?”我轉頭看向袁牧之,“那是你救的?”
“也不是。”袁牧之笑著說,“是張哥自己救的自己。”
我微微吃驚,看向張家涵,張家涵衝我安靜地笑了笑。
“我進去的時候,已經見到家涵茫茫然地站著,看守他的男人倒地不起,一個被砸暈,一個被擊斃。”洪仲嶙帶著讚許說,“這都是家涵自己乾的,真了不起。”
“也是董蘇輕敵,他知道張哥不難對付,只派了兩個人守著他。”袁牧之說,“當然張哥也是了不起。”
我笑了起來,握住張家涵的手問:“哥哥你真棒,你是因為擔心我才鋌而走險的嗎?”
他點點頭。
“你怕他們拿你要挾我,心裡著急,對不對?”
張家涵有些惶急地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沒關係,現在說不出話也無所謂,我能懂的,”我柔聲說,“哥哥,你會慢慢地恢復說話功能,會慢慢地恢復好身體,一切都會好起來,我保證。”
我轉向洪仲嶙:“張哥用什麼制伏看守他的人?”
“板凳。他原本被捆在板凳上,但他把繩子弄鬆了,然後操起凳子砸那王八蛋,然後拿了那個人的槍把另一個擊斃,他大概把力氣都用光了,我去的時候他一直在發抖。”洪仲嶙帶著心疼看著張家涵,小心翼翼地問,“家涵,是這樣嗎?”
張家涵避開他的視線,並不搭理他。
“你怎麼會找到張家涵?”我忽然想起這個問題。
洪仲嶙別過臉不理會我,袁牧之拍拍我的光腦袋說:“這還不好猜?洪爺多厲害一人,他安排個把人就近保護張哥卻不讓咱們發現也不是什麼難事。”
“家涵,我沒往你身邊安排人,你別誤會,我只是”洪仲嶙想了想說,“我只是讓醫院照顧你的護工每天跟我彙報的情況。真的,我只做了這麼多。所以這次我得知訊息已然遲了,找到你又花了些時間,讓你受苦,還是我對不住你。”
“但是家涵,這一路我悔得腸子都快青了,我不能讓你再出事,往後我會在你身邊安排幾個人暗中保護你,哪怕你反感我也要這麼做,我實在是,不能讓你再出事。”洪仲嶙轉頭看向袁牧之,淡淡地說,“我這個提議,想必袁先生也不會反對吧,畢竟,你本事再大也有疏忽的時候。而你一疏忽,咱們倆可都輸不起。”
“是,這次都是我防備不夠,以為把你們藏在那傢俬人療養院神不知鬼不覺,是我對不住你們,幸虧我在這小子身上裝了定位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