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坎坷之人,坦誠相對了秘密後,便感覺距離拉近了不少。周盈不讓越歌稱她為小姐,只讓她直呼其名,坦言留她在這也不是想要她做下人,只是孤身一人度日艱難,想認個姐妹打個伴,日後相互間不必恭敬什麼,只當是自家姐妹,相互扶持著過日子,最後還當著阿麼的面同越歌結拜成了異姓姐妹,越歌也成了她繼小豆子後在北周的第二個親人。
同越歌做了姐妹之後,周盈感覺自在了不少。阿麼雖是個仗義的好朋友,但女兒家的事兒還是和女兒家湊在一起解決比較妥當,再加上越歌的性子比她沉靜,輾轉多年磨練出的性子也比她這半路出家的要有收斂,遇見事相互商量商量,總比她從前一人獨斷拍板定論要穩妥得多,再加上越歌很會開源節流。平日吃穿用度並不委屈。但她卻很巧妙地將周盈的那些月銀髮揮了最大價值,該省的地方省,該花的地方花。再加上越歌在閒暇時做得刺繡總能輕易賣出個好價錢,有了越歌的幫襯,周盈很快就從月光一族變成了小有身家,十分激動地捧著越歌打理出的銀子同阿麼炫耀。而後拉著他倆在月黑風高夜一起在院子裡某個隱秘之處挖了個深坑,把銀子妥妥地埋了。
現下還沒有銀行之類。僅有的錢莊也只是針對於那些固定的商戶,對她這種小額存款根本不屑一顧,雖說開錢莊好像是個挺有前途的營生,但一來她資金不足。二來她沒有一堆手裡拿著ak47,一亮相就能嚇破一干小賊大盜膽子的護衛撐腰,三來她不過是長安城一微不足道小賬房。除了自己的背影連個可以依仗的背景都沒有。綜合以上三點,再加上她的自知之明。錢莊一事只能算是個想法,就算能賺得盆滿缽滿富可敵國,她也是有心無力,只能望洋興嘆的。
不過如果哪天運氣好碰見個北周土豪,把這個點子賣給他再用此換個創意入股,也是個不錯的想法。
三月裡的一場雪,將好不容易冒出了點芽的春日又給憋了回去,周盈本以為氣候反常是現代社會才有的特色,沒想到在這麼遙遠的古代,三月飛雪也是稀疏平常是事兒。
如意閣的爐火一直攏著沒滅,眼下又派上了大用場,從外面冒著雪回來,一進門便是暖烘烘的火爐烤著,周身寒氣被烤得無影無蹤,從身上到心裡都是無比的舒坦。
閣裡的人用爐火煮了一鍋薑茶來取暖,賣玉的小徒弟給周盈捧來了一碗,熱乎乎的還冒著白煙。周盈便抱著碗暖了暖手,聽見有人叫她,她順手將碗放在案臺上,取了新的賬本回來時,案臺上只剩下一個空碗底兒了,放著空碗的案臺旁邊,則站著一個眼生的男子。
眼下雖說已經是三月裡的天,但畢竟又是大雪紛飛,越歌今早把剛收起的冬衣又給她尋出來套上了。然而喝了她薑茶的那位,卻在這寒風凜冽的天只穿著一身春秋日的衣衫,如此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前衛舉動,惹得周盈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在這個不乏美人的時代,見識過了盧修遠的天人之姿,盧修越的雅人深致,阿麼的英武瀟灑,回頭再細看面前這男子的容貌,倒讓周盈不禁想起了四個字:各有千秋。
他樣貌生得很是俊朗,頗有些行走江湖的範兒,卻又和阿麼那種武者的氣質有些說不出來的細微差別。
看他的樣子,應當是剛從外面進來,此時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寒氣,說話時有姜的香氣隱約飄來。
“這碗茶是小哥的?方才冷得厲害了,喝了小哥的茶,不知要多少銀子?”
周盈擺擺手:“一碗薑茶,喝了就喝了吧,你是來買玉器的?”
“不是,只是外面雪路難行,我進來避避雪取取暖。”男子很是大方的攤明瞭意圖。
店裡有夥計不樂意了,嚷嚷道:“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隨隨便便誰都能進來蹭了火兒?不買東西趕緊出去,不然一會兒可趕人了啊。”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