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術簡戰,多虧有和親王。”世昌讚許道,“不愧為朕的左膀右臂。”
罷眼神向大學士處深深瞥,“左膀右臂”高規格的稱號本該屬大學士,他也是留守大臣之,還是自願留守,怎麼也比三王爺高頭,然而此刻大學士目光略微渙散,神色複雜,卻不見憤恨焦慮,只有悽然的淡漠。
下頭有人露出不屑的表情:誰都曉得,仗功在墨脫等將領,三王爺是逼上梁山,活生生撿個大便宜罷,可惜墨脫將軍,帶罪之身,贏也沒用。嘖嘖,三王爺,您還不趕緊謝恩攬功勞麼——
“皇上過獎。”三王爺“不負眾望”,果然謝恩,隨後略頓頓,下頭人不屑的意圖更加明顯,只恐怕三王爺要開始邀功——
三王爺張口,聲音沉:“但此戰並非臣弟功勞,墨脫將軍驍勇善戰,著實比臣弟做得多。請皇上看在墨脫立如此大功的份上,饒他命罷!”目光灼灼,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世昌皺皺眉頭:“三弟,墨脫脅迫朕,威嚇子,理應視為叛賊,其罪當誅九族才是。”
群臣片譁然。
皇帝的言下之意,那戰贏即可贖罪的法,是沒用……君無戲言,然而還有句話叫做君心難測,樣頂撞皇上的意思,墨脫到底還是要死啊,此刻迎仗卻還是罪人個,連上朝也無資格參加,皇上開恩沒叫他繼續住大牢,准許他在自己將軍府過夜。
死?現在自然不可能殺他,墨脫沙場殺敵,怎麼功勞比他個逃難皇帝大多。然而墨脫此刻擒術簡,破他的大軍,出盡風頭,他在北方那會兒,多少老百姓都在傳捷報,為位將軍唱起讚歌……世昌眉頭越皺越緊,不由想:可不要又多個蘇煒之流——時可不能再來個意外。
三王爺料到世昌會樣,也不爭辯,只是淡淡笑,“皇上大約還未詳細聽過與術簡戰事吧?”
轉身面向大臣,三王爺輕咳聲,道來戰中之事:墨脫如何徹夜不眠,令部署,攜血淚,埋兵士,斬敵兵,輾轉沙場。
墨脫是生的將軍,領兵的本事無人能及,術簡自幼便對軍事感興趣,曾跟隨墨脫學習戰術,墨脫可是他最早的啟蒙老師,二人感情不淺,卻不得不死活——三王爺聲音愈發的沉痛:“皇上不知,臣與術簡對戰,心如刀割,曾經親兄弟,如今兵戎相見,情何以堪?墨脫乃術簡恩師,所謂日為師終身為父,墨脫心中亦難好受,以臣親身經歷,墨脫將軍受得懲罰已著實夠!大盛南北互通已經數十年,有多少人家是家分居南北?敵雙方難免徵兵——在戰場上見到久違親人,卻不得不揮刀相向,如此征戰之苦,也著實夠!”
幾句話,得幾乎聲淚俱下。
烽火燃不熄,征戰無以時。,野戰格鬥死,敗馬悲鳴,分明是親緣,為生計南北相隔,止不住的思念,卻換來樣相見的方式……大臣腦海中浮現那荒涼的景象,再冷心腸的人也不禁長嘆,繼而熱淚盈眶。
三王爺席話顯然效果非凡。
大臣們本就心向著墨脫,再加上大家夥兒可都是丟下朝廷跟著皇上跑的,面對三王爺和墨脫,到底還是有些愧意,面露內疚之色的必然的,議論聲聲,皆頭稱是。
世昌臉色變,仍不肯退讓:“墨脫是罪有應得,和親王何必為個罪人與朕犯衝?”
三王爺剛要解釋,大學士上前步,道:“皇上此言差矣,些日子,臣看在眼裡。墨脫功已蓋過,其護國之功,足以抵消叛國之罪!”
沒料到大學士會幫他話,三王爺稍稍愣下。
世昌瞧他們眼,皮笑肉不笑:“什麼時候大學士與三弟湊得樣近,看來,到底三王爺還算是半子吶?”
“皇上,臣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偏向。”
“屬實?!”世昌重重拍椅背道,“墨脫功已蓋過?朕怎麼聽得像是功高蓋主?”
大學士趕緊下跪:“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