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昌冷冷俯視他,道:“不敢?大學士向很敢。莫不是替朕主持幾個月大局,膽子更大?朕的話也有膽子反駁?”
大學士不卑不亢:“臣不敢,但為人臣子,必定知無不言,掏心掏肺——若是對待皇上還得藏著掖著,豈不是對皇上更為不敬麼?”
話裡已多火藥味,群臣倒吸冷氣的聲音,儘管短促,皇帝卻聽得清楚,心涼。
皇帝的話被稱為聖旨,臣子對聖旨只需安安靜靜聆聽即可,現在竟然學會以倒吸涼氣稍稍發洩不滿,看來,不少人都向著大學士和三王爺呢……皇帝失神。
低下人心裡難免起嘀咕,不知不覺間,世昌覺得座下龍椅坐得不如從前那樣舒服。好在皇帝及時回神,臉板:“依的意思,便是那忠言逆耳,而便是聽不得忠言的昏君個?”
三王爺開口道:“皇上,臣相信大學士絕無此意。”
世昌冷冷瞧著面前的三王爺,幾個月不見,他便比之前更加沉穩,戰火當真能夠將人歷練得更加堅實麼?瞧他的眼神,似乎硬朗不少,更多絲咄咄逼人的姿態。
同樣瞧著三王爺的還有個人,不過在暗處——木筠躲在方才皇后離去的側門,透過簾子望著大殿,角度原因,只能見到龍椅及龍椅前部分的情景,不過也夠,還有耳朵可以補償——
三王爺和皇帝見面便因墨脫的問題吵起來。
看來三王爺是自恃功高,強硬不少,又摸準眾人心態,在百官中人氣路飆升,果然厲害……木筠正瞧著,背後突被拍掌,吃驚,回首瞧,竟然是皇后。
“怎麼……”
皇后笑笑:“路勞累,本想歇歇的,結果睡不著,來瞧瞧皇上如何——鶴舞怎麼沒與在起?”
“也不必每時每刻粘在起的……不是想看皇看上如何麼?還是自己看。”木筠讓開身子,發覺對方眼神流連在自己面上,又是愣:“怎麼?”皇后微微笑:“沒什麼,只是沒想到,回來還能瞧見。”
原來是事,皇后是在驚訝怎麼沒死呢……木筠自嘲笑。
“……大約是沒到時候吧。”。
“是麼?”皇后意味深長的吐兩個字,木筠聽,似乎話裡有話,然而對上對方眸子,又見不到什麼,“真可惜,還是有那麼?還以為不會魂飛魄散呢……”
暗褐的眸子盛滿同情,木筠不習慣被人同情,次更是覺得不舒服。只好把注意力放在皇后臉上。
話皇后,跟第次見時沒有什麼區別呢,看來逃亡並未讓不好過,看上去精神不錯,只是有……木筠想,眼神犀利,犀利得有些過分。
木筠露出個笑:“也許……術簡是敗,還有三王爺,三王爺敗還有六皇子,還有二王爺,還有無數個覬覦皇位的人,其實,也不知曉什麼時候才是時候。”
皇后頭,也不知聽懂沒有,目光落到世昌身上,又瞧著三王爺,目光凜,自言自語道:“在裡偷瞧,本不合規矩。不過,恐怕此刻也沒人在意什麼規矩不規矩。”
木筠知道的意思。風水輪流轉,此刻輪到三王爺氣焰燃起來,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作為皇帝的妻子,皇后在選擇逃走的時候便料到會個結果吧?
皇上在大殿上被臣子質疑,反駁,幾乎無招架之力,而皇后的目光卻比誰都清醒,姿態比誰都淡然,只是看著三王爺的時候,目光才會流露絲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是懊惱?是嫉恨?
木筠瞧著,突然覺得個僅僅相處不到月餘的人,讓自己湧起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恍然間,兩個人的對話開始有更深的含義。
“快……”皇后輕道。
“什麼快?”
皇后笑:“看不出來?皇上的龍椅快坐不住。”
相比較皇后對丈夫如此直接的評價,木筠反而有些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