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說著話已經走到了跪地叩頭的男人身前,居高臨下彎身,漸漸明亮的晨光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跪地的男人渾身發抖,半點不敢抬頭,似乎高凌波的彎身如同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壓的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大人!”跟進來的幕僚都跪下了,聲音沉痛又難掩幾分惶惶,“節哀啊!”
高凌波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又笑了。
“我節哀?”他說道,“我節什麼哀?難道是我的十四官人死了?我高凌波的兒子怎麼會死?”
說到這裡抬腳將面前跪著的男人一腳踢開。
“我高凌波的兒子怎麼會死!”
他面容發青,渾身發抖,伸手嘶聲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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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南(朝)宋謝景仁性整潔。每唾,輒唾左右人衣。事畢,即聽一日浣濯。每欲唾,左右爭來受之。
☆、第五十六章 而動
屋子裡傳出嗚嗚的哭聲,高家上下一片陰雲密佈。
“大人,夫人她們都沒事,路過致仕宋大人家,被留宿了。”
一個幕僚低聲說道。
高凌波扶著雙膝坐著流淚。
“十四為什麼會跟去?”他說道,“不是說讓他呆在原地不動嗎?”
說到這裡猛地抬手掀翻了几案。
屋子裡的幕僚們忍不住後退一步。
“那些人呢?那些跟著他的人呢?他們是怎麼看著十四的?難道就是去看著十四去死的嗎?”
“十四官人並沒有去,大家都是按照老爺您的吩咐行事的。”另一個急急說道,“他們只是藉著拜訪舊友,繞道在另一邊等候著,並沒有親自參與劫殺的。”
“我就知道,我的十四雖然荒唐,但是行事還是聽話的。”高凌波哭道。
十四啊,他的十四啊。
“大人,大人,十四官人這是被人劫殺了啊。”幕僚說道。
“小的當時趕過去的時候,二十多人已經死了。”那個來報信的人跪在地上顫聲說道,“看當時的場景,是被不少人追殺的,二十多人致死傷不同,小官人是被飛鏢穿吼而死的,不知道對方多少人,小的沒敢就留立刻就回來報信。”
穿吼……
世上還有什麼比親耳聽到兒子死狀更悲痛的?
高凌波再次哭起來。
“正在查是什麼人…”一個幕僚低聲說道。
“不用查了。”高凌波哭道,“還有什麼可查的,這不明擺著嗎?”
你想殺誰,誰就想殺你。
這是一個機會,是你的機會,也必然是別人的機會。
高凌波猛地抬起頭。
“不好!”他說道。悲痛的面容瞬時大變。
……
清遠縣令猛地打個噴嚏。
漸漸亮起的晨光碟機散了夜的寒意。
但看著眼前的場景,縣令老爺遍體生寒渾身發抖。
屍體已經被整理抬在路邊,正逐一有人再蒙蓋上白布或者席子。
原本官府很少會這樣做。但因為他心裡到底是知道此次將要面對的人物是什麼來頭,所以讓調集了來。想著多少是個體面,也算盡點心意吧。
此時擺在縣令老爺面前的是一具還未蓋上席子的屍首,屍體衣衫凌亂滿身都是血,粗大的頭顱上面容猙獰,可見臨死前的痛苦。
“高…高…”縣令老爺上下牙磕碰發出一個含糊的字。
“老爺?”一旁的隨從不解的詢問。
怎麼老爺突然神情大變了?
是看到這麼多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