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覺有些昏沉,眼前陣陣發暗,體內開始有股灼痛的感覺在血脈裡流竄。
“嘖嘖,撐不住就趕緊認輸,這裡的毒瘴可不是等閒之物。”那人得意洋洋,笑得賊忒忒。
“靈冥子,你外勢已盡,還有心情對我勸降麼?”他笑微微,閉了下眼。毒瘴激發了體內毒酒的藥性,已經開始發作,必須速戰速決。
“哼,嘴硬的混球。”那人嗤了一聲,開始認真研究棋盤。
落子聲此起彼伏,當他落下最後一子,對面那人氣哼哼一臉懊喪,而他卻晃了晃,眼前一黑,趴在了棋盤上。
醒來後,眼前仍是漆黑,耳畔響著那人的抱怨:“你是白痴嗎?中了毒怎不早說?!二毒相沖,現下解藥也難以全效了,我只能為你暫時壓制住它,毒性仍要每年發作一次,無從排遣,只得在你眼睛上盤旋一陣,次日才可散去。這等受罪何苦來哉,你就待在這裡不要走了,管他天皇老子作甚?!”
他不答,閉上眼,淡淡笑道:“我贏了,你須幫我。我瞎了,你更須幫我。”
那人沉默片刻,一聲長嘆。
只要可以動用所有情報,大海撈針也不是完全不能。多半年後,他收到了確切的訊息。
將手裡的信箋靠近燭芯,火苗立即跳上了紙箋。他看著書信化作片片飛灰,嘴角輕揚。果然藏得隱匿,林氏夫婦不愧是赫連叔叔生前最信任的下屬,竟在那樣荒僻的地方,獨自撫養‘小奶貓’十六年。
他請來靈冥子,告知備細,而後,穩坐家中靜靜等待。
一切的設計,行將開始。
孃親曾經再三警告,不可計算人心。但是此刻,他卻不得不去計算。為了家族,為了父母,為了自己,懷揣天命聖諭,去計算一個久未謀面的故人之心。
對於命運開的這個惡意玩笑,他並不擔憂。他清楚自己的能耐、自己的資本、自己的魅力,他相信,其實這一次,還沒開始,就已經註定他的勝局了。
等待的日子有點漫長,但他毫不擔心。
靈冥子是個異人,有他在,絕對可保無虞。只不過,異人總有些古怪脾氣,看得上眼的東西可謂稀罕,他反倒怕那隻‘小奶貓’難入異人法眼,反被異人的乖張舉止嚇著,他便不好著手了。
數日後,收到下屬傳書,裡面提及的話讓他錯愕不小。下屬說,靈冥子對那隻‘小奶貓’頗有興趣,黏著形影不離。
他莫名,在腦中構想著‘小奶貓’的模樣,小小的,醜醜的,有赫連叔叔的古板,也有赫連嬸嬸的柔弱……旋即,啞然失笑。
但是,不得不說,靈冥子的反常表現,讓他對那隻十六年不見的‘小奶貓’,生出一絲好奇。
好奇隨時間的拉長而逐漸增加,直到那天午後,房門被推開的一剎那。
他隨意撥著琴絃,目光卻透過層層素綾,看著慢慢近前的身影。
果然還是很小啊,經了素綾過濾,那抹身影很淺很淡,也很纖細。只是,
75、番外三 。。。
那身影似乎也很從容,沒有拘謹,沒有慌亂,腳步輕盈地徐徐而來,並未如他所想,露出那種從荒山僻壤到富貴之家的不安或激動。這樣的感覺,倒令他小小意外了一下。
靈冥子那個怪人,很親熱地叫她莫莫,抱住她大呼喜歡,這讓他更加意外,隨即,也隱隱有種感覺,或許,某些預料之外的事情被他算漏了。
遣走礙眼的怪人,他廣袖輕舒,慢慢起身,撩開素綾。自己第一次出現在‘小奶貓’面前,要展示出最好的一面,先聲奪人。想到這裡,他心下暗笑。以前京中多少女孩兒見了他,不是心神盪漾?他向來只愁太招人喜歡,而今,竟開始擔心不招人喜歡了,真是前所未見。
他走出素綾,恰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