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她臨死前的那一番話,敲醒了認為彼時尚在帶領著蕭家的我,蕭家族人一直在我背後觀察著我的路線,而我還傻乎乎的讓自己走在懸崖的邊上,我還在數著從我腳邊掉入無底深淵的石頭時,那些所謂的蕭家族人,我的族人們正在背後觀察著我的利用價值!
我呵呵的笑了出來!蕭儀,你個傻子,蕭家把你推到了懸崖邊上,你還傻乎乎的往蕭家所設的圈套裡跳下去。
周秦與蕭家,誰也不比誰高尚!誰也不過對方卑鄙!
我眯著眼,看著窗外嘴唇勾起來,我躺在了榻椅上,窗外的那幾株丁香花正在緩緩凋落,芳香不再,忽的窗外出現了幾個穿著白袍裙襬的侍女,見她們伸出手開始折丁香花,我站起身來,喊了住手,然後質問她們在做什麼。
“碧蕊姑娘說,郡主喜歡雞舌香含口,而且碧蕊姑娘說郡主最近神思煩憂,不思茶飯,特去問了東苑的郎中,那郎中說丁香入藥能暖脾胃,溫中降逆,補腎助陽,還有什麼能治脈遲什麼的,但是那郎中偏說要什麼“公丁香”不能用“雌丁香”什麼的,碧蕊姑娘便出府去尋那“公丁香”去了,我們在府中看到了這處開的丁香花,便來看看有沒有那“公丁香”的玩意兒,郡主,您說這丁香花為何還分公母呢?”
“撲哧”我憤怒的情緒霎時被這丁香花紓解了,我搖著頭止住了笑意,開口:“那郎中在哪?你們都被那郎中忽悠了。”
“欸!”那些婢女嘆出聲:“公主怎地知道我們被郎中騙了!”
“那郎中說的是丁子香罷。丁子香花種後四五年才可開花,大約五年後花開漸盛。除卻花蕾,丁子香樹的果實也可入藥,花蕾香氣濃,個頭小的稱作公丁香,果實香氣淡、個頭大的稱作母丁香。不過丁香花開時須以花開碩大繁茂、豐滿秀麗之時,才最有入藥的價值,秋季已過,想必這時的丁香花也都謝了罷,你們真真是被那郎中耍著玩了。而且啊,你們折丁香花的手勢也不對,折丁香殘花時須得連同花穗下部兩個芽一起折掉,這樣能減少養分消耗,促進萌發新枝和形成花芽。待落葉後,可讓府內園丁進行一次整枝……”
我笑著搖了搖頭,心情難道這般好,那些婢女們睜著眼看著我,“郡主,您第一次沒有、沒有冷麵看我們。雖然郡主的話我們也不甚明白,不過我們不會再折這些丁香花了。”
我挑了下眉,對於蕭家的質疑使我暫時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我甚是平靜的想了很多天,或許我與周秦,不必走到那不死不休的地步,而景昭在周秦身邊,也並非是那般危險。
“呀!”其中一名婢女卻道:“可是碧蕊姑娘聽聞西郊山上有丁香花,特意尋去那裡了。”
這丫頭,我皺眉,問道:“蕊兒帶了幾人?”
“蕊兒姑娘是匆匆出府的,婢女也不知道……”那侍婢低了聲音。
眉頭下意識地一跳,我轉過身吩咐道:“速傳管家過來。”
我命管家一天之內將碧蕊從東郊帶回來,又讓人從東苑淋了那郎中過來。見那郎中瑟瑟發抖著,我頭疼地按著太陽穴,看郎中這般樣子,並非是他人派來我身邊的,可是這樣更讓我頭疼了,看來碧蕊不在任何勢力手中,可她她此番貿貿然出去,也不知道會遭到什麼事情?
第二天,惠桃帶人找了一圈,兩手空空的回來,卻給我帶來了個訊息。
十多日前,北燕國主無子,立北燕九王爺太原王譚昶為太子,彭城王斯為太師,詔令頒佈之時,北燕國大赦天下。
譚昶,我念了下這個名字,覺得很是有些熟悉,隨後皺眉看向惠桃,隨意揮手:“先別去管那些,碧蕊她找到了嗎?”
惠桃低頭,我撫了撫眉心,碧蕊這丫頭,能去哪裡?想到那郎中,冷哼出聲,感到頭又有些疼了。
府內急忙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