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碧蕊的時候,戴叔找了上來,見他凝著臉 ,神色頗為嚴肅,我揮退了眾人,看向戴叔,道:“我知道你要勸我些什麼,姑姑白事我自是會去的,戴叔你”話未完,戴匡忠看著我,面色極為嚴肅問道:“珠華公主想必已經告訴公、主了,您如今是如何想的?”
我伸出食指揉了揉眉心,無力開口:“戴叔,此事容後再談吧。”
“公主,請您告訴我您的想法,無論如何,我都會助您的。”戴叔俯身說道。
“我、我不知道”,我無奈開口,右手撐頭,“戴叔,若是蕭家其他人與我母妃之死有關,我只怕不會在幫助他們了,至於劉律陽,”我勾起唇,冷笑一聲,“皇兄未完成的事,由我來完成罷。”
“唉,公主”戴匡忠低聲嘆氣,“老臣死也要幫助公主完成心願,只是公主啊,你與當今聖上之事……”
“戴叔,我雖然前事盡忘,可我,也不是良善之人,你要我笑對我殺兄仇人嗎?”我看著戴匡忠,忽的想起那日在華蓋馬車上,周秦對我解釋皇兄死亡之因的那話,我皺著眉,問戴匡忠,“那日,我皇兄被迫喝下鴆酒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暗自觀察著戴匡忠的神色,他臉上先是驚疑瞪大了眼,然後那雙眼中開始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我心神一凜,狀似隨意開口:“戴叔從未告訴我周秦篡位之後,我皇兄身邊發生了何事,如今正好閒來無事,戴叔便同我說說罷。”
“公主,那日我在廟中……”我抬手阻止了戴匡忠的解釋,隨即我勾唇笑了下,“戴叔,我如今被你們帶入了京城,我已經不是越地那個一無所知的乞兒了,或是,”我抬高了聲音,“你們仍是將我視作可一手操控的那個越地乞兒?”
“公主恕罪。”戴匡忠馬上跪倒在地,我嘆了口氣,看著他回想那時候將我從越地的破廟中接出去的那老人,我看著眼前的老人,垂下眼睛,與戴匡忠這老人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可以從他的反應中清楚的瞭解到我皇兄當年之死可能另有別情,看著戴匡忠的樣子,他現在不會打算與我說這些,我讓他回了東苑。
看著他蹣跚的背影,我眯著眼,當初的我對戴匡忠是毫無置疑的信任,可是看著戴匡忠的如今的反應,我開始猜測,在我皇兄下位之後,他是否依舊效忠著我皇兄?縱然他忠於皇兄致死,可是他若找到我之前,便改變了效忠之人呢?或許我並不是他真心效忠之人。
或許,戴叔只是別人放在我這裡的一顆棋子呢?
我看著不遠處,斷氣一盞茶,慢慢喝了起來,熱氣繚繞中,我勾唇而笑。
那麼我真是對這戴叔身後之人十分好奇呢?
過了片刻,惠桃興沖沖的入了大廳,“郡主,碧蕊回來了。”
我兩眉豎起,氣呼呼喝道:“讓她進來。”
“郡主,”蕊兒向著大廳挪著腳,低著頭,時不時偷偷抬頭怯懦的的看著我。
見她如此可憐,我心中氣已經消了很多,但我惱怒她不透過彙報,一個人私自出門,因為我這亡國公主的身份,且不說有多少人盯上她,她去的又是極遠的西郊山上,如今可不是太平天下,若是碰上了賊匪,便是幾條命也不夠她受的。
“跪下!”若是她萬一她碰上了馮家或是劉家的那些人,她要遭受的的苦楚,我也可能因此……我越想越心驚。
見她低著頭挪著腳也不出聲,我怒喝著下了命令,她嚇得撲通一聲著地跪下,我走近了幾步,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出聲,“你原是從我從北燕人手中救下的,當時你不要從北燕人手中拿回來的賣身契,非要跟著我,好,你跟著我可曾受了些什麼委屈?”
“你這番私自出府,若是不想再這郡主府身為奴僕繼續下去,你對我說了便是,我會將身契給你,讓你離開,何苦擾得府內眾人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