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嗎?”
“意味著什麼?”幾個閒人不恥下問,顯然這讀書相公的訊息,比他們更靈通一些,至少他們就不知道這巡檢司的事情。
“就知道你們不知道!”讀書相公矜持了一下,有人立刻會意,大聲叫道:“茶博士,再給這位相公上一壺上好的香片,給相公潤潤嗓子!”
“這澎湖巡檢司,你們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巡檢司,巡檢的官兒也只有九品,但是這巡檢司管的地方可不是,這澎湖寨和東番,可都是他的管轄範圍,前些年,太祖皇帝不是禁海麼……”
說道禁海,閒人們都笑了起來,在福建,這禁海什麼的,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哪怕是真正禁海的時節,也沒見過禁得了的,更別說太宗皇帝之後,這禁海的律法,跟白設了一樣。
“你們還別笑,當時禁海,這澎湖巡檢司可是撤銷了的,眼下這衙門朝廷又重新立了起來,諸位,這其中的意味還用的著我細說嗎?”
“意味著,這澎湖,東番,都要置於朝廷的管轄之下?”有人大著膽子說道。
讀書相公微微喝了口熱茶,朝他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
“東番我沒去過,不過,咱們福州可是不少人去過的,那地兒多大,聽說,島上地方大著呢,地裡的泥土,簡直都可以捏得出油來,這麼好的地兒,若是朝廷管轄起來,總不成管轄島上的那些土人蠻夷吧,那些人,可不是咱們大明的百姓!”
“你是說,朝廷要遷些人去東番!”閒人們眼睛一亮,若是這樣的話,這種可以上下其手賺銀子的機會可就多了。
“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想來應該是有的,你們沒聽說麼,官府正在招募福州府裡會製糖霜的手藝人,一人開到了三十兩銀子的高價啊,只要手藝過硬,那怕是世代匠戶,也給這麼多銀子!”讀書相公又爆出了一個猛料。
“三十兩!?”閒人們驚歎起來,這麼多銀子,娶房媳婦都夠了哇!
“哼,還有一頭牛呢!”讀書相公不屑的說道:“你們要是有這本事,也可以去賺這銀子啊!”
眾人轟的一下炸開了,三十兩銀子,他們也許只是羨慕,但是,還有一頭牛,這可就了不得了,這時代的牛,就好比人民公社時期,哪家自己有了一個手扶拖拉機一樣,太高大上了。還有這牛哪怕你有錢,也未必能養的啊,而且這牛還得在衙門造冊,生老病死,都得向官家交代,養牛的人家,若是招呼不好自己家的牛或者是私自宰殺,那可是要坐大牢沒商量的事情。
“聽說那做糖霜,挺簡單的一件事情,要不,咱們現在找人去學學?”
在場的人,恐怕不止一個人有這想法,當然,更多的人是後悔,早知道這手藝這麼吃香,自己當初就算學不來,讓家裡的小子去學也好啊。
“不過,這些會製糖霜的手藝人,可是要去淡水至少做工三年的!”讀書相公看看眾人的神色,高深莫測的說道:“淡水諒你們也不清楚,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就說給你們知道,這淡水,可是朝廷大軍徵用了無數民夫,在東番一月之間築造起來的大城,聽說比起咱們福州府下面的縣城小不了多少,眼下是招募的這些製做糖霜的手藝人,誰知道會不會招募別的手藝人呢?”
“淡水!”眾人猛地聽到這麼一個大八卦,又是議論紛紛起來,有說只要是大明地界,這福州和淡水都沒大差別,一年三十兩銀子,換做他他也幹了;也有人說,那東番蠻夷之地,比起福州的繁華,可是差得遠了,朝廷拿銀子招募人手,肯定不會是請這些人去享福的,這離鄉背井的到這麼個蠻夷之地去,這人得好好的琢磨。
沒有人注意到,在茶坊的一角,一個默默的正在吃茶的年輕人,正在張著耳朵聽著他們這群人的閒話,那讀書相公喝完香片吃完點心,心滿意足的起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