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辦事,病了。”
“那什麼時候回來?”
“看什麼時候病好,可能幾天,可能十天半月。”
宋懷忠差點把佛珠捏碎。
雖說這事按理不難解決,但吊在那裡,他就是放不下心。
輾轉反側兩天,新戶主還沒見著,他急得嘴上長了三個燎泡。
裴宴病得挺突然。
她完成幾個主線任務後氣運提高,加上天天練拳,按道理身體比以前好了不少。
但她底子太差,體質還是比不上一般人,或許是來時飛機上打瞌睡受了涼,或許是趕路太累加水土不服,總之第二天在酒店醒來時便頭重腳輕,渾身發冷,撐著去最近藥店買了水銀溫度計一量,38度。
當時就覺得不妙,買了退燒藥回去。事實證明她未雨綢繆得很對——到下午,溫度飈到了395,她吞了兩顆退燒藥,叫了個早上的客房服務,以防自己燒暈過去沒人發現,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極度難受時睡也睡不安穩,夢裡先是第一世時霍家人鬼怪一般的嘴臉,畫面一轉,又到了古代時最危險的那段日子。
建昭7年。
群臣彈劾皇后母族朱氏近二十條大罪,包括貪墨賑災錢款、隱瞞軍情、汙衊王氏一族等。
建昭帝震怒,將朱皇后父兄兩位大將軍接連下獄,令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查明真相。
朱氏黨羽遍佈半個朝堂,前朝人仰馬翻一片混亂,後宮也受到波及。
朱皇后仗著父兄權勢,從前在後宮一度隻手遮天,害死不少妃嬪和龍嗣。這回建昭帝雷霆手段,她自知在劫難逃,只想著趁大局未定,為當皇長子鋪路。
當初建昭帝為安朱家的心,一登基便將皇長子封為太子。
此時活著的皇子只有一個瘋傻的三皇子,和一個曾是罪妃之子的六皇子。
她本想直接對六皇子下毒手,奈何建昭帝快她一步將六皇子接出冷宮保護起來。
朱皇后只好退而求其次,正巧建昭帝叫所有跟六皇子有過直接間接接觸的宮人問話,詢問這些年六皇子情況,她便買通這些宮人,讓他們說六皇子頑劣暴虐,不堪大用。
彼時前朝形式焦灼,後宮訊息還差了一層,誰也不知道這回朱家是不是真的會倒。
朱皇后餘威尤在,收買人心的銀兩也給得大方,威逼利誘之下,絕大部分宮人哪怕對六皇子壓根沒什麼印象,都選擇說謊。
帝王寢宮外,各局宮人噤若寒蟬,一個個被叫進去,又一個個出來。
帝王坐於高位,身邊僅有心腹太監幾人。裴宴進去便叩首跪下,雖是頭一次面見君王氣場,但到底是現代出身,還算冷靜。
掌印太監問她姓誰名誰,跟六皇子關係,對六皇子印象。
裴宴說:“奴婢茯苓,尚膳局下等宮女,這兩年給殿下那頭送一日三餐的活計都是奴婢在做。六皇子殿下……”
她攥著袖子裡,前幾天最後一次和姬憑闌見面,對方匆匆塞給她的一袋碎銀。因不知姬憑闌之後打算,她不敢多說,斟酌道:“殿下性情溫良,對奴婢一小小下等宮女也態度和善,雖未曾有名師開蒙,卻已有君子之風。”
殿內萬籟俱寂,她跪了良久,才獲准退下。
彼時她不過一小小宮女,毫無訊息渠道,自然不知道,當天接受問話的宮人幾十人,唯獨她一人說了真話。
也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事,她頭次得了帝王一個“好”字,也被當時殿上心腹大太監之一——司膳太監步卓看進了眼裡。
問話之後不久,宮裡就亂起來了。
朱氏幾樣大罪證據確鑿,朱氏五族內男丁秋後問斬,女眷孩童流放。
宮裡朱皇后被廢,因不想連累愛子,廢